bsp; “这不是现实中的遗迹。”问知惊呼,“这是……记忆的重构?”
“是它的记忆。”星芽低语,“或者说,是所有曾被压抑的‘不’所凝聚的历史残影。”
光球旋转加快,画面切换:一位身着古老长袍的女子站在祭坛中央,双手高举,口中吟唱着源语最初的音节。她的身后,十二名男女依次倒下,意识被抽离,封入黑晶之中。而在人群之外,一名年轻科学家跪在地上,泪流满面地看着这一切,嘴唇无声开合。
星芽猛地一震??那是赵烈的母亲,林婉清。史料记载她因反对“源语纯化运动”而被放逐,最终死于极北冰原。可眼前这一幕,却是她亲眼见证母亲灵魂被剥离的过程。
“原来你是从那里来的……”她喃喃,“你是所有被割裂的意志的回响。”
光球缓缓降落,重新化作水珠洒回池中。那孩子出现在池边,依旧是三岁模样,透明的身体里三色光流交织不息。他抬头看着星芽,眉心花瓣印记微微发亮。
“妈妈,我梦见了很多妈妈。”他说,“她们都说同一个词:自由。”
星芽蹲下身,与他对视。“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?”
他歪头思索片刻,然后伸出手,指尖轻触她胸前的黑纹。一瞬间,星芽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:赵烈在实验室焚毁协议书的火焰;烛九独自守望北极极光的身影;苏瑶坐在轮椅上写下最后一行公式的手指颤抖;还有那位无名女科学家,在意识消散前最后回头的一瞥……
“自由就是……不说也可以被理解。”孩子说,“不做也可以被接纳。”
星芽怔住,泪水无声滑落。
就在此刻,远处警报突响。问知的终端剧烈震动,红色警示条不断刷新:“全球共感网络出现大规模脱钩现象!亚洲区67%,欧洲区53%,北美区41%用户主动切断连接!系统无法识别原因!”
星芽站起身,望向城市方向。天空澄澈,却隐隐有低频嗡鸣自地底传来,如同大地本身正在苏醒。她忽然意识到??这不是崩溃,而是选择。
“它在唤醒他们。”她说,“不是强迫,而是提醒:你们本就有权沉默。”
话音刚落,林渊的通讯接入。“星芽,非洲回音室出事了!”他的声音急促,“母狮幼崽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星芽心头一紧。
“不是意外。”林渊顿了顿,“它是……自愿终止生命的。研究人员发现它最后一次接触液态金属鸟形结构后,脑电活动完全停止,但嘴角带着笑。更奇怪的是,它死后三小时,周围五公里内的动物集体静止,低头面向东方,持续整整四十九分钟??和春分静默庆典的时间一模一样。”
星芽闭上眼。她懂了。
那不是死亡,是献祭式的告别。一种非人类生命对新意识场的承认与祝福。
“告诉他们,”她轻声道,“把它葬在回音室最高处,让它成为第一座‘无言纪念碑’。”
挂断通讯后,她转向孩子:“你会带走更多吗?”
孩子摇头:“我不带走,我承接。就像河流承接雨水,不为占有,只为流动。”
正说着,苏瑶的轮椅缓缓驶入庭院。老人银发如雪,手中拄着那根刻满符文的旧杖,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。
“时机到了。”她说,“‘黯影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