择不被听见。”
星芽心头一震。
她一直以为“源语”的意义在于让世界更加相通,可若这种相通是以消灭差异为代价,那与三千年前那些自愿熄灭自己的先行者,又有何不同?
她站起身,走向学院深处的档案塔。那里保存着自赵烈时代以来的所有实验记录、意识扫描数据与共感崩溃案例。她调出编号X-07的密档??那是唯一一份关于“反向共感个体”的研究笔记。
屏幕亮起,泛黄影像中出现一名年轻女子,眼神锐利如刀。她坐在隔离舱内,面对镜头冷静陈述:“我不是缺陷者。我只是拒绝共振。你们称之为‘共感能力缺失’,实则是我主动关闭接收通道。因为从六岁起,我就再也承受不了别人的痛??它们像荆棘扎进我的骨头。你们建回音室让人倾诉,可谁来保护那些只想沉默的人?”
记录戛然而止,末尾附有一行手写批注:“建议强制接入心环系统,进行情感同步矫正。”
星芽手指颤抖。
这名女子,正是灰袍女人的转世投影?还是“黯痕”借历史残片向她示警?
她转身欲走,却见盲女悄然立于门边,银眸映着冷光。
“你也感觉到了。”盲女说,“最近的梦里,不再只有哭泣的灵魂。还有笑声??扭曲的、嘲讽的、带着快意的笑声。它们来自那些从未被记录的角落:精神病院的地窖、战争废墟下的活埋者、被亲人遗弃的残疾婴儿……他们从未加入共感网络,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被‘治愈’。”
“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星芽问。
“我想告诉你,”盲女走近一步,声音轻如霜落,“当你把‘连接’当作唯一救赎时,你就已经否定了另一种真实??有些人,宁愿独自腐烂,也不愿被强行照亮。”
两人对视良久,无言。
翌日清晨,星芽召集核心团队于议事厅。问知正在分析一组异常数据:过去七十二小时,全球共有三百一十七名共感者突然失去能力,且脑电图显示其边缘系统出现类似“自我屏蔽”的生理机制。
“这不是故障。”问知推了推眼镜,语气罕见凝重,“这是一种进化型防御反应。他们的大脑……主动切断了与心炬网络的链接。”
林渊皱眉:“会不会是敌对势力植入的病毒?”
“不是外部攻击。”苏瑶拄杖上前,翻阅医疗报告,“这些人的共同点是近期经历了高强度共感干预??比如在回音室连续释放创伤记忆超过四十小时。他们的神经系统达到了临界点,选择性关闭共感能力,就像皮肤被烫伤后会长出茧。”
厅内一时寂静。
星芽缓缓起身,将昨夜所见尽数告知。她说起了“黯痕”,说起档案中的女子,说起盲女的梦境警示。最后,她望向众人:“我们一直以为,让更多人连接是唯一的答案。但如果,真正的平衡,是允许断开的存在呢?”
“你是说……要建立‘离网区’?”林渊难以置信。
“是。”星芽点头,“不是退步,而是尊重。我们要承认,并非所有人都需要被听见;并非所有伤口都该暴露于光下。有些人,他们的力量恰恰来自于沉默。”
苏瑶深深看着她: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等于推翻我们十年来的理念根基。”
“可如果根基本身就有裂缝,”星芽平静道,“那迟早会崩塌。不如现在亲手拆掉一面墙,换一条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