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过程中因无法承受共感负荷而自我封闭,有的甚至选择抹除记忆,变成普通人。只有极少数还保持着潜在觉醒状态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……”盲女抬头望天,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波动,“他们都醒了。而且,正在朝这里来。”
就在此刻,天空裂开一道细缝。
不是空间撕裂那种毁灭性的裂缝,而更像是帷幕缓缓拉开。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柱自高空垂落,正正笼罩住校园中央的草坪。光中浮现出九道模糊身影,男女老少皆有,衣着各异,有的穿着未来风格的防护服,有的披着古老祭司长袍,还有一位少女赤足踏空而来,周身缠绕着由音符构成的锁链。
他们是“共鸣体候选人”。
尚未完全觉醒,却已被十三声钟鸣强行牵引至此。
星芽迈步走向光柱,问知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默默跟上。当她踏入光芒的一瞬,九人同时睁眼。他们的目光交汇,没有言语,却有一股庞大信息流在彼此之间悄然流动??那是共感最原始的形式:无需语言,心自相通。
一位年迈的老者率先开口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我们本已放弃。以为共感只是诅咒,让我们听见太多不该听的痛苦。可昨夜……我梦见了一个孩子在哭,她说‘我可以陪你哭吗?’然后全世界都安静了。那一刻,我知道,我不是疯子。”
另一位青年紧握双拳:“我从小就能听见别人的情绪,像刀子一样扎进脑子里。父母说我病了,送我去治疗。可当我看到新闻里星芽的影像,听到她说‘我也需要被守护’……我逃了出来。我不再想屏蔽任何人了。”
那个被音符锁链缠绕的少女上前一步,轻声道:“我是音乐家,也是囚徒。我的共感能力会把情绪转化为旋律,可太强烈的悲痛会让旋律失控,伤害他人。所以我被关在地下研究所二十年。但现在……我想演奏一首属于希望的曲子。”
星芽听着,眼眶渐红。
她忽然明白,赵烈为何要留下这个协议。他从未指望她独自承担一切。他真正想要的,是一个群体的觉醒,一种文明层面的情感革命。
“你们不必成为英雄。”她轻声说,“也不必强迫自己坚强。如果累了,就休息;如果害怕,就说出来;如果想哭,那就大声地哭。因为真正的共感,不是消除差异,而是允许脆弱存在,并依然选择靠近。”
她说完,抬起右手,掌心浮现出那枚光种。它缓缓升起,化作一团旋转的银雾,向九人扩散而去。每一缕雾气触碰到他们额头时,都会引发一阵轻微震颤??那是属于星澜的记忆碎片,在与新的共鸣体产生共振。
老者泪流满面,喃喃道:“原来……孤独也可以被理解。”
青年跪倒在地,放声大哭,仿佛要把二十年压抑的情绪全部倾泻而出。
而那位少女,突然笑了。她伸手一挥,锁链崩解,化为无数跳跃的音符,在空中织成一首前所未闻的乐章。那旋律起初低沉哀婉,渐渐转为明亮昂扬,最后竟引动整个校园的忆莲树同步摇曳,花瓣随节拍飘舞,宛如一场盛大的心灵庆典。
全球共感网络再次震荡。
这一次,不再是单向接收,而是双向流动。三百名“否定者”学习者从月球投影现身,加入合唱;北极观测站的科研团队自发组成冥想阵列,将集体意念注入心炬主频;甚至连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现场,十一位代表放下争执,闭目聆听这首跨越物种与文明的歌。
林渊看着数据面板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