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放下茶杯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
“就说本帅怒急攻心,旧疾复发,已不治身亡。”
“让全军挂孝,缟素举哀。”
“我要让耶律孝确信,我死了。”
一名偏将眼睛一亮,抢着说道:
“元帅是想……诱敌深入?”
李敢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“没错。”
“主帅阵亡,乃是军中大忌,必然军心动荡。”
“耶律孝此人,看似沉稳,实则骨子里嗜血。”
“白天他能忍住,是因为他心存疑虑。”
“可一旦他确信我死了,以为我军群龙无首,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,他绝对忍不住。”
“今夜,他必来袭营。”
众偏将听完这番计策,无不心悦诚服。
“元帅此计,堪比当年的周公瑾啊!”
“瞒天过海,诱敌出城,实在是高。”
“那耶律孝再狡猾,也想不到元帅竟会以自身为饵。”
“末将这就去安排,定让那耶律孝有来无回。”
李敢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“去吧。”
“今夜,本帅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。”
……
当天下午。
蓟州城的城楼上。
一名眼尖的哨兵突然指着城外,发出一声惊呼。
“将军,快看。”
“宋军大营……挂白帆了。”
耶律孝和众将领立刻走到垛口旁,向远处眺望。
只见宋军大营之中,原本迎风招展的“宋”字帅旗已经被降下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面面惨白的幡旗,在风中萧瑟地飘荡。
隐约间,还能听到阵阵哭号之声,随风传来。
这一下,整个城楼都炸开了锅。
“真的死了?”
“李敢那厮,当真被将军几句话给活活气死了?”
“哈哈哈!笑话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“堂堂宋军统帅,竟然如此气量狭小,不堪一击。”
嘲笑过后,有人当即建议道:
“将军,李敢已死,宋军上下必然人心惶惶,斗志全无。”
“趁其新丧,军心不稳,我们连夜出击,定能一战而定。”
“请将军下令。”
这一次,就连最谨慎的几名将领,也都露出了意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