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梦了?”
眼见薛宴辞僵在床上,额头上满是细汗,路知行只好又问一句,“和我讲讲,好姑娘。”
“不要。”
“不要什么?”路知行知道薛宴辞的意思,她是不想讲,但现在情况复杂,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半夜惊醒了。
“路知行,你别跟我装傻。”薛宴辞火气大得很。
路知行半卧着起身,将地廊的灯打开,借着光又仔细瞧瞧身旁的人,“讲讲吧,媳妇儿。”
“不讲。”
“讲不讲?”路知行最懂怎么折腾薛宴辞了,但一双手抚过她的后背时,路知行吓到了。
很厚的汗,从脖颈到腰间,湿漉漉的。
路知行当即就想起几年前,薛宴辞失去痛觉的事了。连忙将她翻个面,冲着肩胛骨狠咬一口。人在一瞬间的反应是不会撒谎的,薛宴辞感受到痛了,但她这个反应和路知行的力度匹配不上。
“起来,跟我去医院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一如既往地拒绝。
薛宴辞一旦闹起脾气,那真是坏透了。可着劲儿地折腾路知行。一会儿哭着和他吵架,一会儿又笑着同他打趣,但话里话外全都是指责。
她就是这样一个人,既明媚,又张扬,还有些恶毒,但这并不影响,路知行爱她到灵魂深处,藏于内心深处。
“求你了,媳妇儿,和我说说,梦到什么了。”
这句话,路知行已经说过五遍了。扣她在怀里的时候说了;亲吻着她额头的时候说了;压她在身下的时候说了;扶她坐在腰间的时候说了……
两场索要过后,薛宴辞老实了,枕在路知行心口,枕在她第三喜欢的那颗痣上,缓缓开口,“你说要带我去爬山,半路上遇到了你的朋友,和你朋友的女朋友。”
“你和他们讲话,把我撇在身后。我的鞋带散了,我弯腰系鞋带,你朋友的女朋友嘲笑我怎么那么多白头发。”
“你没有帮我说话,你还和他们一起嘲笑我,为什么有那么多白头发。你也没有等我,你只和他们一起往前走。”
“我很生气,就下山了。”
“在景区门口,你追问我,为什么要自己离开?你态度极其恶劣,一个劲儿地指责我。”
“我说我不想去了。你骂我不识大体,你说我不体谅你的工作,你说我毁了你的资源。”
“你还说我没有资源,不像你的那些朋友,更不像你那些朋友的女朋友,可以给你的那些朋友提供资源,能帮助到他们的人生和事业。”
“我问你,你有什么资源。你说你生来就有,而我什么都没有,然后你朋友的女朋友就过来了。”
“我一个人坐在路边小店的台阶上,你和你朋友的女朋友不停地聊天。她假惺惺地说,知道我压力很大,还刺激到我,让你安慰我,她很抱歉。”
“你和她说不用多想,也不用管我,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不用管,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。”
……
薛宴辞哭的厉害,说话断断续续地,路知行只听了个大概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。
他抛下薛宴辞的那两次,真的就给她这一生都带来了特别坏的影响。每当薛宴辞站在一个孤立无援的位置上后,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的事。
薛宴辞十八岁那年的七月,看到章淮津和其他女孩赤裸地躺在床上,尽管最后是薛宴辞提的分手,但在她的潜意识里,她是被章淮津背叛了,被章淮津抛弃了。
薛宴辞十九岁那年的三月,和路知行吵架吵到难以说和,路知行摔车门走了,留薛宴辞一个人在车里待了一整个中午,尽管当天晚上就和好了。可在她的潜意识里,她是被路知行抛弃了。
这两次情感辜负,让她这一生都不再安稳了。
路知行很明白这些事。
“媳妇儿,不哭了,听我给你解梦。”路知行侧躺着将薛宴辞抱进怀里,让她贴在自己身上,也一样将她肩膀扣紧了。
薛宴辞这人一旦闹起脾气,力气特别大。现在只开着地廊的灯,若是再生气,一旦让她离开怀抱跳下床去,很容易磕到碰到。
“第一,我只有一个朋友,是明安,他有且只有一个女朋友和爱人就是陈礼。他们两个不会说你的,他们如果敢说,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