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出生后,我情绪一直特别不稳定。儿子整日和我待在一起,肯定也是不高兴的。”
“我该早点儿关注嘉盛的,儿子现在七岁了,已经错过最佳的干预期了。”
“我这些年忙来忙去,你和我之间频繁大吵,姑娘三岁就早慧,嘉硕一堆过敏症状,吃的用的都需要格外注意,嘉盛现在又是这种情况,我真的不知道,我这些年都忙了些什么……”
路知行瞧着薛宴辞埋头痛哭的样子,更加后悔当年因对她的小把戏上头,同意与她再生一个孩子的事情了。
更后悔在她怀孕的后半程,没有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,在儿子出生后,既没有照顾好她,也没有照顾好儿子的事情了。
“媳妇儿,事情都过去了。姑娘都读人民大学了,而且她现在分管着脉络同方一半的业务,做得比我还好,这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嘉硕十一岁,已经没有过敏原了,脱敏治疗马上也就结束了。你瞧他这几年,能吃能喝的。他现在能吃的东西比咱家食谱都丰富,你别担心这个事儿。”
“至于嘉盛,我的责任比你更大。是我那段时间没有照顾好你,是我没有给够你陪伴和爱。”
......
“请医生来家里看吧,我不想带儿子去医院。到时候先给我看看,再给嘉硕看看,再给嘉盛看。如果真的有问题,我把工作停掉,带儿子到国外进行干预治疗。”
薛宴辞抬起头,“知行,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路知行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,将她满脸的眼泪全部擦净。
薛宴辞从不是一个脆弱的人,若非真的到了伤心处,她不会这样的。
“不知道。”
薛宴辞确实不知道。感谢路知行愿意接受对儿子进行全面测试的事情吗?还是感谢路知行愿意陪着儿子进行测试?还是感谢路知行愿意停掉工作,带儿子到国外进行干预治疗?
这些事,作为母亲,作为妈妈,她该承担一半的。
但事实上,薛宴辞什么都做不到,她没有办法放下现有的一切,陪在儿子身边,带儿子进行干预治疗。
“媳妇儿,爸爸2017年4月来学校找我,就告诉我咱家有精神疾病的事情了。2023年12月,你也将这件事告诉我了。我从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,我也不认为咱儿子会有什么问题,你别担心,也别着急。”
“就算一切都是不好的结果,还有我在呢。你和孩子每天漂漂亮亮的,高高兴兴的,就够了。”
“知行,你不该和我结婚的。”薛宴辞说的慎重,当初强留路知行在家里住的时候,她就已经后悔了。后来去了美国,又一次次用虚拟号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更是后悔。
可她就是一点儿记性都没有,每到困难时刻,就忍不住的想要找路知行。想被他抱,想被他亲,想和他睡觉。
“哎,薛宴辞,你该不会又想抛弃我吧。你现在想跟我分开可晚了,咱俩有三个孩子,姑娘可是特别偏向我,爸爸妈妈还有大伯母也都是我的人。你就俩儿子,你赢不了我的。”
路知行这人,总是这样。
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薛宴辞的弱点,一举将她安慰到顶,“吃块肉,媳妇儿,再吃块萝卜,儿子还在家等我们呢。”
只要有路知行在,薛宴辞永远都不用做任何事,所有事都可以放心大胆地交给他,他也总是做得特别好,从不让人担心。
“妈妈,我和爸爸去上班了!”
薛宴辞依旧和往常一般,将手里正在看的书合好,“去吧,回来的时候到花坛里偷支月季给我。”
“妈妈,花坛里的月季都快被我偷没了。”叶嘉盛撅着个小嘴,“后勤部的石岩叔叔昨天都批评我了。”
“那你今天给我偷个别的花。”
“妈妈,食堂后面有一棵桂花树,我给你偷一支桂花可以吗?”
“杨万里有一首《咏桂》,你会背吗?”薛宴辞现在和薛蔺祯当初考察路知行的时候特别像,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提问。
“不是人间种,移从月中来。”
“广寒……”叶嘉盛忘了。
薛宴辞提醒一句,“广寒香一点。”
“广寒香一点,吹得满山开。”
路知行带着叶嘉盛出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