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辞在健身房溜达一圈,因为手臂没有任何力气,大半器械都用不了,只好作罢。但路知行太会哄她开心了,拉着她到三楼,换上潜水服,下潜至负一层。
水底静悄悄摆着一副会自动播放视频的相框,是两个孩子的视频。第一帧是叶嘉念咧着没有门牙的嘴在笑,叶嘉硕躲在姐姐身后,只探出半个小脑袋。
相似之处在于两个孩子脸上都还挂着眼泪,这是薛宴辞会诊结果出来那一天,两个孩子知道后的第一反应。
第二帧是叶嘉念跳下床捂着脸在大哭,叶嘉硕在床上蹦的很高,振臂欢呼。
......
薛宴辞认得这个品牌,INFINItE obJEctS。
起初是因为薛宴辞陪着女儿看完《哈利波特》重映的电影后,叶嘉念特别想要一个和电影中那样会动的照片,路知行在网上找了两天,才找到这个品牌,花了三百一十四美金,等了两个半月,才收到一个十英寸的相框。
路知行真的特别很会,在薛宴辞和两个孩子身上花心思。
......
“叶先生,我想占有你。”
“叶太太,请你占有我。”
“路老师……”
“嗯?”
“还想要。”
“好,我们再一百遍。”
......
“老公,我可以抽根烟吗?”
路知行拒绝了,“抽烟既然和我亲吻是一样的感觉,为什么要抽烟?”
“心里难过。”
“犯不着,你跟他们,气个什么劲儿。”路知行拢拢她的头发,“媳妇儿,你昨晚醒了五次,知不知道?”
薛宴辞没答话,昨天潜水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,又和路知行折腾很久很久,具体有多久,已经记不清了。
但薛宴辞清楚记得另一件事,她昨天一晚上都在想下午那件事,拒绝掉这群自愿回头的老骨头,究竟对不对呢?
“我们日日是好日,你为了这些放弃掉和我在一起的夜晚,是不是亏了?”
“是我技术不够好,让你想着那些糟心事了?还是我怀抱不够软,让你总是睡得不安稳?还是我味道不够香,让你总是一小时醒一次?”
“我就是生气,这群王八蛋。”
薛宴辞目光狠厉,路知行看过后,立刻从脑仁里挤出一句安慰的话,“好姑娘,你都长这么大了,从小讨厌你,嫉妒你,伤害你的人还少吗?”
不仅不少,而是有很多。
上午十点看完神经内科,路知行带着薛宴辞直接从医院回了天津,回了叶家老宅。
“姥姥,事情办完了。”薛宴辞一进老宅大门,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,没三秒钟,就坐到老太太身旁了,一刻钟后,才让老太太记起她是谁。
叶政君点点头,拿起挂在胸前的老花镜戴好,仔细看看面前的小孙女,养胖了一些,眼睛更深邃了,皮肤很好,白白净净的。
“姥姥,对不起,我骗了您。其实这大半年我都在厦门住院,没有去国外。就是怕您担心,所以一直都没说。”
“姥姥知道的,都知道的。”叶政君浑浊的眼泪落满薛宴辞手背,“痛不痛?小辞,痛不痛?”
“痛死了,人都散架了,就像重新组装了一遍。”薛宴辞从不隐瞒这些事,其实她这份坦荡更能抚平老人家心里的伤口。
站在叶政君身旁的陈让听到薛宴辞这句话,忍不住背过身抹了抹眼泪。
那一年薛宴辞从国外回来,也是这样趴在老太太膝盖上说话。那时候她二十五岁,陈让就知道她一定能了了叶家这桩事,如今她三十四岁,九年过去,薛宴辞真的做到了。
叶政君伸手抱抱孙女,仔细摸索着她身上每一寸皮肤,就像几年前薛宴辞凌晨赶回家冲进卧室,检查叶嘉念身上有没有伤口时一般。
“姥姥,摸不到了,都愈合了,也看不出来了,就和妈妈刚把我生下来时一样,光溜溜的,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薛宴辞就是这样一个人,三两句话就能将人安慰好,就能将人哄开心。
“跟姥姥说说,你怎么做的。”
“两例交通事故,一例举报后封口。”
“做的干净吗?”叶政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