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姑娘,前面都是监控,我来开,等到没监控了,你再来好不好。”
路知行知道薛宴辞,明白薛宴辞,能劝住她的,只有两家人的名望,这是能困住她的枷锁,也是能让她清醒的良药。
三个路口后,薛宴辞猛地将车停在路边,从驾驶座出来站在冷风口里吸烟。路知行哄着将她放进副驾驶,系好安全带,才敢再带着她上路。
路知行带着薛宴辞从市区出来,到十一经路,过了卫国道才又将车交给薛宴辞来开。
津汉公路从河东区到空港经济区没有红绿灯,四车道,还算安全。
路知行每天都要盯着薛宴辞三辆车的油箱,不多不少,每辆车都只有八十公里,开个来回,也就罢了。
若是哄不好,就在空港经济区加油,再开去东丽湖。那里虽有住宅,但是人很少,路灯也少,总是黑漆漆的一片。
薛宴辞不喜欢在黑暗里开车,路知行就抱着她,看她一根接一根的吸烟。
路知行反反复复给薛宴辞讲自己与她相爱的那些日子。讲二十岁的恋爱,二十六岁的婚姻,一遍又一遍。
有时薛宴辞会在路知行怀里哭到喘不上气,有时也会疯狂咬他的肩膀,有时只沉默地坐着发呆。
路知行在不同的地方向她告白,向她求婚,求她原谅自己。只是薛宴辞嘴里再也没有说出「离婚」这两个字。
“好姑娘,我们回去吗?”
薛宴辞摇摇头,朝路知行右侧肩膀咬一口。
“那我们去琴房,好不好?”
薛宴辞没说话,这是默认可以了。
自从出了两年前的事,路知行就将工作室换了地方,如今放在河西区梅江中心大厦28层顶楼。他带她到琴房,弹琴给她听,鼓励她要不要试一试。
薛宴辞只摇摇头,要路知行唱歌给她听。
路知行又带薛宴辞到排练室,唱自己写给她的歌,唱小星星给她听。就这么折腾到早晨七点半,薛宴辞窝在排练室的沙发上睡着了。
路知行发消息给晴姐,麻烦她转告叶嘉念,爸爸妈妈在加班,一时回不去,要她乖乖吃早饭,认真练琴。办完这些事,路知行抱薛宴辞回办公室,放在沙发上,盖好毯子,抱着她,等她睡到自然醒。
八点半薛宴辞还没醒。路知行发消息给明安,通知大家下午再来上班。
十一点薛宴辞醒了,吵着要喝水。路知行出门去倒水,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他办公室。书柜里摆着一家三口的合照,也摆着前几天在中电集团自己与他拍的合照。
在这一刻,薛宴辞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疯了。
路知行刚出办公室门,就碰到中午要出差提前来办公室取电脑的同事,他们指指他的肩膀,他扭头看看,才发现洇出了血迹。
不是什么大事。
这大概已经是路知行右侧肩膀上第八个、还是第九个洇出血的咬痕了。
他记不清了,反正从他再次向薛宴辞求婚成功后的当晚至今日,她一天都没落下,每晚都在重复三句话:过来,解开,跪下。
这还不包括薛宴辞每晚半夜醒来同路知行闹脾气,咬过的次数。
自厦门回天津后,薛宴辞的精神状态差到极致。只有白天在工作的时候,在陪女儿的时候,靠着喝酒,吸烟才能保持清醒。只要到了晚上,尤其是半夜睡醒之后必然会情绪失控,会将路知行的肩膀握紧,会全身发抖,会发疯般的咬过一口又一口。
“痛不痛?”
“一点点,不妨事。”路知行将沙发上的人再次拥入怀里,“宴辞,你今天睡了五个小时,很棒。”
薛宴辞靠在路知行心口,想了半天,呢喃一句,“想回家。”
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路知行轻声答一句。自己的姑娘,自己的公主,自己的爱人终于清醒过来了。她会将头埋在自己怀里,会将下巴抵在自己胸口,会说想回家。
“知行,我不太记得昨晚的事了。”
“你啊,说想要弹琴,在家又怕吵到姑娘,我就带你来工作室了。没弹两首,就睡着了。”
“我抱你,你说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,就咬我一口,又睡着了。”
这已经是薛宴辞第五次半夜开车出门了,前四次路知行都会赶在她醒之前将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