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宴辞一手拎着酒瓶,一手拿着酒杯,坐在沙发上一口气喝下大半瓶,爆炸般的头痛终于被丝丝绕指尖的疼痛取代了。
这是两种不同的痛感,前者能将她一击毙命,像章淮津;后者能将她剔骨溅血,像路知行。
“宴辞,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。”
“宴辞,如果你还愿意的话,我想……”
“再次遇见你。”
半晌,又一句,“宴辞,和我谈恋爱吧,求你了。”
薛宴辞没再回答过路知行任何一句话,她只觉得身体很累,头很痛。
再醒时,已经第二天早晨七点半了,路知行坐过的那处沙发还是凹陷的。
薛宴辞简单洗漱后出门打车去学校,路上又给陈顺德,陈叔打个电话,拜托他去半北藕榭将自己的两辆车送去4S店检查一下,没问题的话,麻烦开到和康名邸。
没有车上下班太麻烦了,想去哪里也很麻烦,尽管她回来之后也没去过什么地方,除了学校就是医院,但有辆车,总归是会方便很多。
薛宴辞凌晨到家时,门口储物柜上是早就凉透的苍岚斋外卖,一束山茶花以及一封信。
不用想都知道是路知行送来的。
薛宴辞在美国的时候,收到过路知行写给她的无数封信,和此时这一封外包装一模一样。
信封正面是路知行画的简笔画,一个小女孩在弹钢琴,一个小男孩在拉小提琴,旁边是一棵山茶花树。
信封背面只有一行字:宴辞,我一直都在。
不用想也知道,里面的信纸肯定是桃子味的。
自打第一次薛宴辞说想要桃子味,路知行就总是会送她很多桃子味的礼物。
所有礼物里,薛宴辞最喜欢的,当属路知行写给她的这些信。
接下来的一周,薛宴辞每一天都有收到路知行送来的外卖、山茶花、桃子味的信。只是她从没打开看过,统统扔进书房抽屉里了。
苍岚斋的外卖很好吃,六年前两个人就经常点,现在的味道还和以前一模一样。
那时候,只要薛宴辞吃到一道喜欢的菜,用不了几天,路知行就会在家复刻出一份一模一样的。
路知行离开了几天,薛宴辞就收到了几封桃子味的信。
在第八封桃子味的信后,路知行回来了,提前了整整六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