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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沈兰花喃喃自语道,“那药明明……”
“姐!”
沈立东猛拽她的袖子,示意她闭嘴。
可这二人的对话,却没有逃出江守业的耳朵。
目光如炬,穿过人群,直直的落在了沈家姐弟的身上。
“药?”
江守业眉头一皱,周遭瞬间安静下来,“你们说的什么药?”
沈兰花浑身一颤,知道说漏了嘴,强作镇定。
“什么什么药?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
“你不知道吗?”
江守业朝前走了两步,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。
“那你早上说的什么还记得吧?我要是能把牛犊子治好,你名字就倒着写,现在呢?牛是不是治好了?”
闻言,沈兰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。
“我……我那是随口一说,不能作数……”
“随口一说?”
伊莉娜上前,站在江守业身边,目光清凌凌地看着她。
“咱们三连谁不知道你沈兰花说话最刻薄了,但从来说一不二,怎么?现在想赖账啊?”
“谁想赖账了?”
沈兰花被激得直跳脚,“花兰沈就花兰沈,有什么大不了的,哼!”
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。
“花兰沈?你别说,比沈兰花顺耳多了!”
“以后就这么叫你了,花兰沈同志!”
沈兰花羞愤交加,恨不得在地上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江守业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。
她走到牛棚角落,弯腰从草堆里捡起一个小纸包。
纸包是敞开了的,里面还残存着些许淡黄色的粉末。
“花兰沈同志,请问这是什么?”
他举起纸包,质问沈兰花。
沈兰花眼神慌乱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!”
“你不知道?”
江守业粘起一点粉末,在鼻尖嗅了嗅。
“这是断肠草磨得粉,混了点石灰进去,这东西给牛吃了,轻则上吐下泻,重则毙命,我记得只有后山上长了几株,这几天去过后山的,除了我,王大林,伊莉娜,就好像只有你跟沈立东了吧?”
沈立东腿一软,差点坐在地上。
“沈兰花!沈立东!这到底怎么回事儿!你们最好给我交代清楚!”
周春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“不关我的事啊!”
沈立东咽了咽口水,见解释不清,只能说道,“是……是有人给我们的……”
“谁给你的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沈立东眼神飘忽,瞥向人群中的一个角落。
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那里正好站着一个瘦高个的男人,是三连负责记账的孙会计。
孙会计见大家伙儿都看向自己,脸色一变,拔腿就想跑路。
“拦住他!”
周春友大喝一声,王大林和几个年轻社员立刻冲上去,一把就将孙会计按翻在地。
“孙有才!是你指使下药的吧?你到底安的什么心!”
周春友又惊又怒。
“冤枉啊连长!我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!他俩血口喷人!”
江守业走到孙会计面前,蹲下身子,冷笑道。
“上次你倒卖仓库里的粮食,被我发现,警告过你一次,怀恨在心,所以想弄死牛犊子?正好今天是我负责值班,你想让我吃瓜落?对不对?”
孙会计瞳孔猛缩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以为借着这俩蠢蛋的手,我就不知道是你吗?”
江守业淡淡一笑,继续说道,“包药的油纸,上面的油墨味儿很重,整个连队,除了你这个记账的孙有才,谁整天有机会摸油墨?”
人证物证俱在,孙会计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。
周春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好几个孙有才!吃里扒外的东西!为了点私人恩怨,竟然破坏生产!王大林,把他捆了扔柴房!明天一大早,送派出所处理!”
“是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