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男人剪布、压棉、装绳子,一时间矿房里嗡嗡响,热火朝天。
沈立东和沈兰花也被分到一边帮忙,结果不一会儿就有人喊:
“这俩又在偷懒!”
王大林叉着腰走过来,瞪着两人:“你俩动动手咋了?这边干得汗流浃背,你俩磨磨蹭蹭半小时才剪两块布,谁欠你们啦?”
沈兰花扔下剪刀,冷笑一声:“又不是我们村的矿,凭什么我们干这些杂活?”
沈立东跟着道:“对啊,我们是知青,不是你们连里的人,这些活应该你们自己干才对。”
“哟,还是那套嘴皮子功夫。”
胡福来刚好走过来,冷冷一笑:“你们是知青,就能不吃饭不喝水?你们住哪儿?住我矿上的屋子,吃谁伙房的米?你们现在跟所有人一样,吃喝拉撒在矿上,就是矿上的人!不想干?”
他往后指了指院门:“门在那儿,走,赶紧滚蛋,回红柳沟去,路上冻死了、被狼叼了,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!”
沈兰花脸都气白了:“你你你……这是强迫劳动!”
“强迫你个脑壳!”王大林笑得都直不起腰:“你要脸不?昨晚哭爹喊娘的样儿忘了?现在又开始竖尾巴了?”
周围工人们都笑了起来,有人喊:
“这俩要真滚了可惜了,咱这几天想乐还得靠他们俩闹呢!”
“哈哈哈,说得对!”
沈立东脸憋得通红,终究没敢吭声,低头拿起剪刀继续干。
江守业扫了一眼两人,淡淡地道:
“布是按人头数切的,少一个口罩,连累的是别人。你俩要不愿干,就别想混饭吃,哪怕多一口。”
江守业话音刚落,围在旁边的工人们立刻笑出了声。
“哈哈,江哥说得对!干不干随你们,反正不干活就别蹭饭!”
“是啊,你们这俩,自己干不出个啥来,还嫌这嫌那的,干脆走吧,省得闹心。”
沈兰花气得脸都绿了,双手叉腰破口大骂:“你们欺负人!你们这是打压知青,是对我们知识青年的侮辱!”
“对!”
沈立东赶紧接话,眼神咕噜乱转。
“我可跟你们说清楚了,咱是国家培养的知青,不是你们这帮泥腿子能随便踩的!你们这样排挤我们,是要负责任的!”
“负你妈的责任!”王大林一下笑翻了,往地上一坐:“你俩搁这扣大帽子呢?那你咋不去BJ告去?”
“别跟我们扯这没用的!”沈兰花气得眼圈都红了:“我现在就回村去!我要找社长评理!”
“回去好啊!”王大林双手一摊:“连件像样的活都干不下去,还装什么样?”
“你!”沈兰花一跺脚,拉着沈立东:“走!咱现在就回红柳沟,看看张社长管不管!”
“走就走!”沈立东眼一闭,心一横,吼了一嗓子:“我们不稀罕待在这破地方,今儿个就走!”
“欺负知青,我们要回去告状!”
说完俩人气冲冲地往仓房门口走,牵着牛车就咣咣吱吱地驶出矿场。
风雪正大,牛蹄陷进雪里寸步难行,俩人却浑然不顾,裹着棉袄躲在车上,你一言我一语地咒骂。
“那帮臭工人,狗眼看人低!等我回了红柳沟,非得把这事闹大不可!”
“我得去找赵凤娇,她不是早就跟江守业有过节吗?咱要是把她拉过来一块儿整,那小子还能蹦哒几天?”
“呵,他不是仗着有个破金雕撑腰么,回头咱弄点老鼠药撒麦地,看他还得瑟不!”
话音未落!
“嗷呜!”
一声凄厉的狼嚎突然从山坡那头传来!
“啊”
“狼,是狼来了。”
沈兰花顿时一声尖叫,差点从牛车上滚下来!
“啥……啥玩意?!”
“狼?狼来了?”
沈立东脸色发白,猛地扯着牛缰:“快!快调头,回矿上!!”
“快啊!!”
沈兰花慌了神,立马抽了老牛几鞭,沈立东更是紧急调转车头,朝着矿区回去。
牛车在雪地里咕噜咕噜乱晃,俩人一会儿撞这一下,一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