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她微微睁着眼睛,抬眼看去,就见自己处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地方,周围布置简单,跟普通人的住所一样。只不过,这住所放的床有点多,有三张,还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掺杂药品的味道。
目光再往下瞥去,她全身上下都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,厚厚的纱布裹了好几层,掩盖了她的伤口和身上的血迹。她现在膨胀得就像一个被抽掉一半棉花的小玩偶。
在她旁边,一张床上边躺着一个病人,是个中年妇女,精神状态良好,全身上下完好,只有腿被吊着,人是醒着的,有个年轻女人正坐在床边给她喂饭吃,同时小声聊着天。
郁如认得这样的布置和包扎,这是医院的环境,也是医生会干的事,她在电视里看过。意识到自己已经脱困获救,郁如的气息趋于平稳,目光平静地打量天花板。
这时,病房门的门把手忽然转动发出声音,郁如听到了那一点轻微的动静,她的心头陡然一震,下意识闭上眼睛装“死”。
病房门被打开,乌压压进来了一堆人,他们是郁如的家人。
谷玉兰(郁如母亲)提着一个装着碗筷的塑料袋在郁如面前坐下,探着脑袋去看她的脸。见她的眼睛紧紧闭着,她回头看向郁佑生(郁如父亲),小声道:“还没醒,怎么会这样?”
郁佑生走去,也看郁如的脸,他皱起眉头,应道:“医生说今天应该能醒的,再等一下吧。”
徐慎微闻言,瞪大了眼,“还没醒啊?这怎么办才好……。”
“人生难啊,难啊……”
她重复感叹了好几遍,随即对着空气双手合一参拜,“王母娘娘,观音娘娘,可怜可怜我的孙女吧,保佑她醒过来咯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谷玉兰重重地叹了口气,脑袋垂下,默然地看着郁如,神情疲惫。“郁如郁如,好好地你出去干什么呢?你不出去就不会被抓。跟你讲了多少遍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就是不听。”
“现在半条命的没了,以后该怎么过?”
“现在这么多钱,不知道怎么才好了。卖了房子,一家人住在哪里?亲戚那里又没得借。”
“早知道把你们两兄妹带在身边了,可能就不会出这种事了。”
“还欠医院二十万,现在后面医又要钱,真不知道全部下来要花多少钱……”
“谁在医院看着你好?”
“这么严重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,都读不了书了。”
……
郁如一家人或站着,或坐着,都在郁如的病床前待着,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说话,讨论她治疗的医药费,还有谁在医院常驻陪护的问题。
郁如最终没有走到河城,但她误打误撞回了省,倒在了异地的一个小城里。她倒下之后,有不少好心人上前查看情况给她报了警,打了急救电话。
医护人员赶来现场,将郁如带回医院。经过检查发现,她伤得太重,当地医院无法医治,于是又将她紧急送往本省的省会城市,华城,将她转给大医院。这里有全国数一数二的优质医疗资源,才有可能救她。
目前,郁如刚从重症监护室里面转到普通病房,还在观察阶段,暂时不能回到本地的医院里,以防有突发情况错过最佳抢救时机。因为是在异地,故而就要有人暂住在这里照顾郁如,在郁如住院期间不能离开,只能在医院待着。
他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