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追忆,有痛惜,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执念。
“关系很深。”
他放下茶杯,缓缓道,“这尊降龙尊者法相,乃是我先祖,顺承郡王载铨,于咸丰年间,亲自赴镇岳寺,延请高僧以陨铁精金融汇皇家秘法铸造而成。
其目的,就是为了镇压这前朝‘罚场’积累的冲天怨煞,保一方安宁,也为……赎罪。”
赎罪?我心中一动,难道这罚场跟清朝皇室有关?
启明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,继续说道:“这罚场,前身乃是前明锦衣卫的一处暗狱,本就怨气深重。
清初,一位宗室贝勒在此……处置过一批前明遗孤,手段酷烈,以致怨气冲天,形成煞穴,影响到了京城龙脉的支脉。
顺承郡王铸造此像,既是为那位先祖的过错赎罪,也是为了稳固国运。”
原来如此!
这背后竟然牵扯到明清更迭的隐秘和皇室内部的纠葛!
“既然如此,为何如今又要取走‘金身灵液’?这岂不是让罗汉像前功尽弃?”
陈骏尖锐地问道。
启明先生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:“时移世易。
大清早已不存,但家族传承未绝。
这‘金身灵液’,并非为我个人私欲。
而是家族中一位长辈,修行到了关键处,需要此物中蕴含的至刚至阳的佛门愿力与龙气,来冲破瓶颈,延寿续命。
为了家族传承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这个理由,听起来冠冕堂皇,为了家族大义。
但牺牲一尊守护一方的罗汉像,来成全一人,未免太过自私。
“所以,你就可以不顾这楼上百户居民的安危?”
我忍不住质问道。
启明先生看了我一眼,眼神平静无波: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
况且,我已备下后手,会请高人另设阵法,确保此地数十年内无恙。
只是……代价会大一些。”
他的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那“百户居民”
只是棋盘上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。
这种冷漠,让我心底寒。
“御煞宗的人,也是你引来的?”
陈骏冷冷地问。
启明先生微微一笑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:“江湖风波,各有缘法。
陈先生不是也顺利解决了么?这说明,你们确实有能力。
我们之间的合作,可以更深入一些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眼神变得锐利:“明人不说暗话。
我不仅需要‘瞻仰’法相,更需要你们协助,安全取出‘金身灵液’。
事成之后,除了之前承诺的报酬,我还可以额外满足你们一个要求。
钱财、资源,甚至……一些你们想知道的历史隐秘,我都可以提供。”
他这是在利诱,也是在展示他的能量。
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。
小雅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。
陈骏面沉如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。
我知道,关键时刻到了。
是合作,还是翻脸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