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透过不羡仙的竹窗,温柔地洒满室内,驱散了昨夜红烛的最后一缕余韵。
宁遥先醒了过来,低头看着怀中仍在安睡的陆雪琪。
她清冷的玉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美宁静,几缕乌黑的丝散落在枕畔与他臂弯之间。
他温柔的笑起来,在她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,无数的年岁里,所求的,不过是此刻的岁月静好。
似是感受到他凝视的目光,陆雪琪睫毛轻轻颤动,缓缓睁开眼。
初醒的朦胧在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时,她下意识地露出笑意,又害羞想别开脸,却被宁遥轻轻揽住。
“娘子,早。”
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,格外磁性。
“……早。”
她轻声回应,耳根微热。
两人起身洗漱。
宁遥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袍,更显其高大英气。
陆雪琪则依旧是一袭胜雪的白衣,清雅如仙,风姿卓绝。
一黑一白,并肩而立,宛若天成。
待陆雪琪坐到梳妆镜前,宁遥很自然地拿起一旁的玉梳。
“我来。”
他的动作慢慢熟练,专注温柔。
宽大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如瀑的青丝间,小心地将一缕缕丝理顺、挽起,最后为她戴上了那象征小竹峰座身份的、清雅而不失华美的女子冠。
“好了!”
宁遥手扶着她的肩膀,好像很满意自己这些年来,给娘子梳头的手艺还在“雪琪,看看好不好看?”
“为何……”
陆雪琪从镜中看他,略有疑惑。
既已成婚,按俗礼,她本该改梳妇人髻了。
宁遥俯身,双手轻按在她肩上,与镜中的她对视,目光欣赏且温柔:“你是陆雪琪,是青云门不世出的仙子,是我的妻子,但先是你自己。
不必为任何俗礼、任何事情去改变你原本的样子。
况且我猜师父师娘也更愿意见到他们最骄傲的弟子,一如往昔。”
陆雪琪心下触动,眸中柔光潋滟,轻轻点了点头。
随后,她取出一对耳坠。
那是由宁遥七千五百年前,在南方火山以世间至宝南明离火玉心,耗心血亲手炼制的耳环。
材质至阳至刚,成品却呈现出一种剔透纯净的冰蓝色,宛如冰川深处冻结的火焰,与她清冷的气质完美融合,又映衬着她刚柔并济的内心。
耳坠造型简约,只是两滴泪珠状的冰蓝灵玉,在她动作间流转着淡淡光华,映得她白皙的耳垂与脖颈愈透白。
“走吧,”
宁遥向她伸出手,笑容明朗,“先去后山祠堂,给师父师娘奉茶。”
两人照例陆雪琪御剑,径直来到了幽静的后山祖师祠堂。
万剑一与水月大师早已在此等候。
两个人一大早就来了,等着宝贝徒弟敬茶。
宁遥与陆雪琪并肩,向端坐于上的万剑一和水月行跪拜大礼,郑重奉上香茗。
“师父,师娘,请用茶。”
万剑一接过宁遥的茶,目光扫过眼前这对璧人,豪迈的眼眸中流露出难得的温和与赞许。
他饮了一口,只对宁遥说了一句:“好徒弟,你这娘子此生不易,你要谨记和她的好,不负此心。”
水月大师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弟子,眼中既有嫁女的欣慰,亦有一丝不舍,她接过陆雪琪的茶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眼中泪光欲坠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礼毕后,陆雪琪御剑,便朝着山下的草庙村阿娘家里飞去。
村中宁家小院早已洒扫一新,阿娘穿着崭新的衣裳,紧张又期盼地等待着。
堂屋正中的墙壁上,悬挂着阿耶的画像,画像中的人影威严而慈和,比之陆雪琪刚画出来的时候多了些许灵光,目光仿佛能穿透画卷,注视着这座小院子。
看到宁遥牵着陆雪琪的手走进院落时,阿娘眼眶立刻就湿了,连忙上前,一把握住陆雪琪的手,边笑着边流泪。
“阿娘,我们回来了。”
宁遥笑着,与陆雪琪一同,先对着墙上阿耶的画像郑重叩拜,然后向阿娘行了大礼。
“好,好,快起来,快起来!”
阿娘连忙扶起陆雪琪,握着她的手,看着她与自家儿子那一黑一白,无比登对的身影,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,只反复道:“雪琪,遥儿要是敢欺负你,你一定告诉阿娘,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