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萧谌亲自带队,将禁宫外围的要道牢牢控制,每个路口都站着全副武装的禁军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萧坦之则提着一盏灯笼,穿梭在各大臣的府邸之间。
那些早就不满萧昭业荒唐、又依附萧鸾的大臣,一听要“清君侧”
,纷纷点头应允,承诺明日一早必到尚书省集合。
而尚书省内,萧鸾正对着一幅皇宫地图,用朱笔标注着进攻路线。
他时不时停下来,擦拭额角的汗,不是因为热,而是因为激动。
他等这一天,已经等了太久。
桌上的烛火燃了一夜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映在墙上,像一头即将扑食的猛虎。
天快亮时,萧鸾换上了一身戎装,外面罩着一件朱红色的官袍,显得既威严又杀气腾腾。
他走出尚书省,抬头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深吸了一口气。
今日过后,建康城的天,就要变了。
云龙门下,数百名禁军将士披甲执刃,甲叶碰撞的脆响刺破了清晨的寂静,萧谌一身戎装立在队前,腰间长剑已出鞘大半,寒光映得他脸色铁青。
“开门!”
萧谌一声低喝,守门侍卫见是禁军统领亲至,虽见其阵仗诡异,却也不敢阻拦,慌忙抽开了门闩。
禁军鱼贯而入,靴底踏过湿漉漉的青石板,留下一串带水的足印,直奔宫城深处而去。
刚过永巷转角,迎面撞上了直阁将军曹道刚。
曹道刚是萧昭业最信任的武将,常年掌管宫门禁卫,此刻正带着几名侍从巡视,见萧谌率大队禁军剑拔弩张地冲来,顿时心头一沉,厉声喝问:“萧谌!
你擅自带兵入宫,是要谋逆吗?”
这话刚落,萧谌已大步流星扑上前,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,直刺曹道刚心口。
曹道刚猝不及防,只来得及瞪大双眼,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,鲜血便喷涌而出,溅得萧谌脸上满是温热的血点。
他身后的侍从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跑,却被禁军士卒追上,刀光起落间,尽数倒在血泊中,尸体横七竖八地堵在了巷口。
“挡路者死!”
萧谌擦了擦脸上的血,提剑指着前方,声音冷得像冰。
禁军将士士气大振,跟着他继续往里冲,沿途遇到的内侍宫女吓得尖叫逃窜,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,被乱兵踩成了肉泥。
行至太极殿西侧,又撞见中书舍人朱隆之。
朱隆之刚从值宿的偏殿出来,手里还拿着昨夜未批完的文书,见此情景,惊得脸色惨白,颤声问道:“萧将军,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
萧谌根本不与他废话,抬手一挥:“杀!”
早已杀红了眼的禁军一拥而上,长刀短刃齐齐落下,朱隆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,便被砍得肢体分离,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文书,墨迹晕开,糊成一片黑红。
直后将军徐僧亮恰在此时带着侍卫路过,见萧谌等人屠戮朝臣,顿时怒从心头起。
他抽出腰间佩刀,对着身后数十名侍卫高声喊道:“我等受先帝厚恩,今日反贼作乱,正是以死报国之时!
随我杀贼!”
侍卫们虽只有短刀护身,却也跟着徐僧亮冲了上去。
可他们平日只负责仪仗护卫,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禁军对手?不过片刻功夫,便被禁军砍倒大半。
徐僧亮身中数刀,小腹被长剑刺穿,却仍咬着牙挥舞着刀,直到萧谌身后的亲兵一矛刺穿他的胸膛,他才轰然倒地,临死前还死死瞪着萧谌,嘴里含糊地骂着“反贼……不得好死”
。
此时的尚书省外,萧鸾正整理着衣袍。
他内穿玄色戎装,外罩朱红官袍,本该是威严庄重的打扮,却因太过激动,双手止不住地颤抖,脚下的丝履刚穿上又滑落,接连掉了三次,都被身后的侍从慌忙捡起。
“皇叔,时辰到了。”
萧坦之上前一步,低声提醒。
他身后跟着王晏、徐孝嗣等十几位朝臣,人人面色凝重,手里都攥着早已备好的“清君侧”
檄文。
萧鸾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心绪,抬步朝着禁宫走去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闯入云龙门,沿途的禁军纷纷跪地行礼,喊杀声越来越近,宫墙内的哭喊声、尖叫声此起彼伏,像极了末日降临。
而寿昌殿内,萧昭业睡得正沉。
他昨晚饮酒作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