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这宝盖用青铜打造骨架,上面嵌满珠玉:东边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象征太阳,西边一串蓝宝石代表月亮,周围缀着无数碎钻当作星辰,远远望去,竟真如天穹悬于宫顶,夜里亮得能照见百米外的蚂蚁。
妹喜挑选了三十三名绝色美女,让绣工用金线银线织就星宿华服:穿赤色罗裙的扮朱雀,裙摆拖开十二丈,缀着的红宝石随舞步晃成流火;着白衣的是白虎,衣袂上缝着千百片珍珠,旋转时像雪浪翻涌。
这些被唤作三十三天妃的宫女,日夜在宝盖下歌舞,编钟奏响《九歌》时,她们踩着玉阶层层而上,衣袂翻飞间,金线与珠玉交相辉映,真如星河倾泻,连天上的流云都似要驻足观看。
履癸搂着妹喜坐在九层白玉砌成的“天帝”
宝座上,宝座扶手上盘着纯金打造的龙,龙嘴里衔着的香丸燃出青烟,绕着两人缠成云雾。
他捏着妹喜的脚踝,那玉足上套着珍珠串成的履,每走一步都响成碎雨。
他灌下一口瑶池仙酿,笑着说:“爱妃你看,这些星星都围着朕转,这天底下,还有谁比朕尊贵?”
妹喜媚道:“王上是天上的太阳,自然要星辰来捧。”
没过半年,履癸见妹喜又玩腻了,他命人在长夜宫地下凿出九层地宫,取名“幽冥界”
,入口处立着两尊生铁铸的恶鬼,青面獠牙,手里的锁链缠着孩童骸骨。
七十二名宫女被选作“洞主”
,穿黑衣戴鬼面,面具上的窟窿里只露出双惊恐的眼。
她们在烛火里穿梭,手里拖着铁链,链环碰撞的脆响里,混着刻意装出的凄厉哭嚎。
履癸与妹喜换上绣着冥纹的黑袍,自称“天帝天后”
,白日在宝盖下饮宴时,让“天妃”
们跪在地上斟酒;夜里便提着灯笼逛“幽冥界”
,看“洞主”
们被扮作鬼差的侍卫用鞭子抽打,谁要是哭声不够凄厉,就被扔进“黄泉”
池里呛水,直到咳着血求饶。
地宫深处还藏着间“炼狱房”
,墙上钉着铁钩,挂着剥下来的人皮,据说都是反抗的百姓。
白日里的宝盖流光溢彩,夜里的地宫血污横流。
履癸就在这人间与幽冥的幻梦里醉生梦死,听着“天妃”
们的笙歌与“洞主”
们的哭嚎,竟真以为自己是能主宰生死的天帝。
只是他没看见,那些被当作星辰的宫女,眼底藏着的恨意比夜明珠还亮;那些扮作鬼差的侍卫,握着鞭子的手早已攥得白。
这用民脂民膏堆起的天堂与地狱,早已被怨怒的烈火点燃了引线,只待一阵风来,便要炸得粉身碎骨。
妹喜嫌宫室太少,履癸又征十万民夫修建容台、长春楼,说是要与群臣同乐,实则是为了安置更多抢来的美女。
派出去选美的宦官像恶狼般扑向民间,有女子的人家吓得连夜逃亡,却仍有无数少女被强行掳走。
有个织锦的女子被拖上囚车时,母亲追着车跑了三里地,摔倒在石子路上,额头磕出鲜血,哭喊声震野:“还我女儿!
还我女儿啊!”
可囚车终究远去,只留下一路散落的丝线,像女子无声的眼泪。
夏国百姓再也熬不下去了,成群结队逃往商国。
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跪在商侯宫门前,额头磕得鲜血直流:“请商侯救救我们!
再晚一步,我们就要被履癸逼死了!”
连夏国的大臣也偷偷跑来,有位白老臣抱着商侯的腿痛哭,花白的胡须沾满泪水:“履癸为了给妹喜建琼楼,竟用活人殉葬,连七岁孩童都不放过啊!
城门外的白骨堆得像小山,王上再不出兵,夏国就真的没人了!”
商侯看着眼前这些血泪斑斑的百姓,又听伊尹禀报夏都守军早已军心涣散,士兵们私下里都说:“商侯若来,我们便开城门迎接。”
他知道,时机已到。
遂召集各方诸侯,在殷地会师。
祭坛上,商侯登高一呼:“履癸暴虐,天怒人怨,今日我们共举义旗,只为解万民于倒悬!”
众诸侯齐声响应,声震云霄,战车上的甲士举起戈矛,寒光映着朝阳,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决绝。
商侯命人作《汤誓》,历数履癸罪状。
履癸正搂着妹喜在长夜宫的暖阁里对饮,案上的鎏金酒壶里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