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蛇阵”
,从南到北绵延二十余里,致使军队尾难以呼应,完全丧失了协同作战的能力。
隋将贺若弼见状,当即抓住战机,率领精锐直扑陈军阵中最弱的孔范所部。
毫无防备的陈军瞬间溃散,战场上尸横遍野,死者多达五千人。
正当萧摩诃组织兵力准备反扑时,一名家人神色慌张地冲进中军大帐,跑到他面前,压低声音急报:“将军,夫人被陛下留在宫中,到现在还没回来啊!”
“哐当”
一声,萧摩诃手中的长枪重重落在地上。
他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,眼前阵阵黑。
他猛地转头望向台城的方向,那双曾燃着熊熊斗志的眼睛,瞬间熄灭了所有光芒。
这样荒淫无度的君主,这样摇摇欲坠的国家,还有什么值得他拼上性命去守护?
萧摩诃缓缓收了兵,再也没有一丝抵抗的念头。
隋军见状,一拥而上,轻易便将这位曾战功赫赫的名将生擒。
战场上,唯有老将鲁广达仍在率部拼死格斗,刀光剑影中,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,最终因力竭而被俘。
任忠见陈军大败,闯入后宫,对陈叔宝说:“陛下,大势已去,臣无力回天了。”
陈叔宝吓得瘫在地上,塞给任忠两袋金子:“任爱卿,你快帮朕募兵,守住建康!”
任忠苦笑一声,又说:“陛下,不如您坐船去上游,和援军会合,臣拼死保驾。”
陈叔宝像抓住救命稻草,连忙命人准备船只,让宫人收拾金银细软。
可他等了半天,也没见任忠回来,原来任忠早已降了隋军,正领着韩擒虎直奔朱雀门。
“陛下有旨,打开城门!”
任忠对着城头大喊。
陈军将士还想抵抗,任忠却冷笑:“老夫都降了,你们还打什么?”
众军一哄而散,朱雀门不攻自破。
台城内的文武百官跑得一干二净,只有仆射袁宪和后阁舍人夏侯公韵还在。
袁宪拉住想逃的陈叔宝:“陛下,隋军入城不会乱杀,您该正衣冠、御正殿,像梁武帝见侯景那样,保留君主的体面。”
“体面?”
陈叔宝吓得抖:“梁武帝最后饿死了!
朕才不傻!”
他甩开袁宪,带着张丽华、孔贵嫔等十多个后宫妃嫔,跌跌撞撞地跑到后堂景阳殿。
景阳殿后的古井旁,寒风卷着雪花,井口的青苔泛着冷光。
陈叔宝看着黑漆漆的井口,又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喊杀声,眼泪止不住地流:“朕的临春阁,朕的江山……全没了!”
“陛下,快躲起来!”
孔贵嫔哭着催促。
陈叔宝咬咬牙,解下腰间的玉带,把自己和张丽华、孔贵嫔捆在一起:“咱们生不能同衾,死也要同穴!”
他闭上眼,纵身跳进井里。
“噗通”
一声,井水溅起老高——可井里的水竟浅得很,三人摔在淤泥里,除了浑身湿透,连点伤都没有。
陈叔宝懵了,张丽华和孔贵嫔也懵了,三人在井底你看我、我看你,抱头痛哭了起来。
没过多久,井口传来隋军的脚步声。
“将军,这口井有动静!”
一个士兵喊道。
紧接着,一块石头“咚”
地掉进井里,砸在陈叔宝背上,疼得他惨叫出声。
“里面有人!
拉上来!”
几根绳子被丢了下来,隋军士兵合力往上拉,只觉得沉甸甸的。
等把人拉上来时,众人都乐了:只见陈叔宝浑身是泥,被两个同样狼狈的女人死死缠着,活像三只落汤鸡。
陈叔宝被押到韩擒虎面前,吓得腿一软,“扑通”
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将军饶命!
只要不杀我,让我做什么都行!”
韩擒虎皱了皱眉:“你是亡国之君,我朝陛下会处置你,不会伤你性命。”
可陈叔宝哪里敢信,依旧不停地磕头,额头都磕出了血。
后来贺若弼见了他,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抱着贺若弼的腿哭:“罪臣陈叔宝,求将军开恩!”
贺若弼冷笑:“小国之君,倒会装可怜。
放心,陛下不会杀你,顶多封个归命侯。”
陈叔宝这才放下心,脸上露出谄媚的笑:“多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