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燕帖木儿,手握生杀大权,坐拥无数美人,深受皇帝宠信,真可谓是权倾天下,无人能及。
可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平王,自王妃病逝后,正室之位便一直虚悬,即便文宗赏赐了数位宗室美女,他也始终不肯册立正妃。
亲友屡屡问询,燕帖木儿只笑而不答,唯有他自己知晓,那正室之位,早已为远在东安州的一位孀居妇人预留——泰定皇后八不罕。
这段深埋心底的执念,要追溯到平定上都之乱的那个清晨。
彼时,燕帖木儿率军攻入上都,第一件事便是前往行宫传旨,命泰定帝的后妃们即刻移居。
消息传入行宫时,八不罕正与必罕、哥答里两位妃子相拥而泣。
泰定帝已崩,江山易主,她们这些前朝遗妃,就像风中残烛,不知何时便会被熄灭。
八不罕身着素色宫装,虽未施粉黛,却难掩一身华贵气度,即便此刻容颜憔悴,那双凤眸中残存的威仪,仍让人心生敬畏。
必罕与哥答里姐妹俩更是吓得浑身抖,紧紧躲在八不罕身后,泪水打湿了衣襟。
燕帖木儿踏入行宫大殿时,甲胄上的寒霜尚未消融,腰间弯刀的刀鞘碰撞作响,满殿侍女吓得纷纷跪倒在地。
他本带着一身戾气,打算若后妃们稍有不从便强制执行,可目光触及八不罕的瞬间,心头的火气竟莫名消散。
只见八不罕缓缓抬起头,泪痕未干的脸颊上,一双眸子带着悲愤与惧怯,却强撑着不肯低头。
她年近三旬,肌肤依旧莹润,身姿袅娜如弱柳,历经宫廷变故的沧桑,非但没磨灭她的风韵,反而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妩媚与坚韧,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绽放的红梅。
身后的必罕与哥答里,正值青春年华,眉如远黛,眸似秋水,梨花带雨的模样,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。
“皇后不必惊慌。”
燕帖木儿收起周身戾气,放缓语气道:“大都并无加害之意,只是你等在此多有不便,故令移居东安州。
一应服食用度,照旧供应,途中有亲兵护送,绝不会让你等受半分委屈。”
八不罕闻言,泪水再次滚落,声音哽咽:“圣上已崩,我等孤苦无依,何必再遭迁徙之苦?今日迁居,明日未必不是赐死,倒不如让我等在此殉葬,保全名节!”
“皇后此言差矣。”
燕帖木儿上前一步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。
“你乃金枝玉叶,岂能轻言殉葬?若真有不测,我燕帖木儿以性命担保,定护你等周全!
东安州路程颇近,不过是暂时安置,日后若有机会,我必会为你等谋求安稳。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八不罕看着他英挺的面容,感受着他话语中的诚意,心中的防备渐渐松动。
她知道,眼前这位太平王,是如今大元最有权势的人,若能得他庇护,或许真能保住性命。
“既如此,便依王爷之意。”
八不罕缓缓颔,随即示意必罕与哥答里上前拜谢。
姐妹俩连忙擦干泪水,款步走到燕帖木儿面前,盈盈下拜。
燕帖木儿见状,忙侧身避让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她们身上流连。
必罕肌肤胜雪,眉眼含情;哥答里娇俏灵动,顾盼生辉,两位美人各有风姿,看得他心头微动。
而姐妹俩抬头时,恰好与他的目光相撞,脸颊顿时染上红晕,含羞带怯地低下头,那模样更让燕帖木儿心痒难耐。
当晚,燕帖木儿回到营中,脑海中反复浮现八不罕的身影。
他见过无数美人,宫廷贵妇、民间绝色,却从未有一人能像八不罕这般,兼具威仪与妩媚,让他既敬畏又心动。
他暗下决心,日后定要将这位前朝皇后纳入麾下,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。
次日清晨,燕帖木儿亲自为八不罕等人打点行装。
从衣物饰到脂粉妆奁,他都一一过目,生怕有半点疏漏。
临行时,他亲自护送车队出城,一路策马跟在八不罕的马车旁,不断叮嘱亲兵小心伺候。
谁知行至半途,一名京使疾驰而来,手持文宗圣旨,命他即刻入朝商议军国大事。
燕帖木儿心中懊恼不已,却不敢违抗君命。
他勒住马缰,走到马车旁,声音带着几分不舍:“皇后此去东安州,务必好生保重。
我公务缠身,未能远送,他日定当亲自探望,绝不食言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