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管家、幕僚都可以作证!
定是有人故意栽赃,想挑拨陛下与臣的关系!”
王延钧冷笑道:“朕早就听说了,是你和继鹏合谋,怕李可殷揭穿你们私藏龙袍、图谋不轨的阴谋,才痛下杀手!”
他说着,猛地一拍龙椅扶手,虚弱的身体剧烈着。
李仿心里一惊,额角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,他知道定是陈金凤或王继韬添油加醋说了什么。
可事到如今,只能硬撑到底,他抬起头,眼神故作坚定:“陛下!
这都是污蔑!
是谁在您面前搬弄是非?臣请求彻查!
若真有此事,臣甘愿领死;若查无实据,还请陛下还臣清白!”
“好!
朕就给你一个机会!”
王延钧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:“传朕旨意,命三司会审,凡与李可殷之死有关者,无论涉及到谁,一律严惩不贷!”
话音刚落,他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的百官瞬间变成了重影,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头晕……朕头晕……”
他扶住额头,身体摇摇晃晃着就要倒下。
“陛下!”
内侍们慌忙上前搀扶,一人托住他的胳膊,一人垫在他身后,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殿后扶。
王延钧摆了摆手,有气无力地说:“退朝……容朕歇息片刻……”
百官们面面相觑,看着皇帝被搀扶着踉踉跄跄走进后殿,谁都不敢出声。
殿内静得可怕,只有殿外风吹动廊下宫灯的“哗啦”
声。
李仿站在殿中,后背已被冷汗浸透,官袍贴在身上,凉得刺骨。
他知道,王延钧虽然病入膏肓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真要让三司彻查,他派刺客杀李可殷的事迟早会败露,连带着王继鹏也会被拖下水。
王继鹏站在百官队列的位,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
父亲的态度已经很明显,虽没直接治他的罪,却也没打算偏袒他。
再等下去,一旦三司查出蛛丝马迹,他和李仿都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散朝后,王继鹏没回府,而是带着李仿绕到了宫后的角门处。
此处偏僻,只有几株老槐树随风摇曳,树荫将两人的身影完全遮住。
王继鹏压低声音,语气冷得像淬了冰:“不能再等了。”
李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他也明白此刻的处境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先下手为强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今晚就动手!”
王继鹏的声音压得更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“与其被他拿捏,不如先下手为强。
父亲病重,朝中多半是我们的人,只要他一死,这闽国的江山,便是我的。”
李仿心中一凛,虽早有谋逆之心,可真要对皇帝下手,还是有些怵。
但转念一想,若王延钧不死,死的就是他自己,便咬了咬牙:“殿下放心,臣这就去安排。
入夜后,臣会带亲信禁军守住宫门,再派可靠的人潜入寝殿……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眼神阴鸷。
王继鹏点了点头,目光望向寝殿的方向,那里此刻正传来内侍忙碌的脚步声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角门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两只蛰伏在暗处的猛兽,正等着夜幕降临,露出獠牙。
宫墙外,几只乌鸦落在老槐树上,出“呱呱”
的叫声,声音凄厉,像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血夜哀悼。
闽宫的血雨腥风,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