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禁军里的一名校尉,与李可殷有血海深仇。
去年李可殷见他妹妹貌美,强行抢入府中为妾,妹妹不堪受辱,当晚便自缢身亡。
如今得了王继鹏的命令,既能报仇,又能得赏,他早已按捺不住杀意。
“李院使留步!”
刺客低喝一声,声音里满是恨意。
李可殷猛地回头,还没看清来人是谁,钢鞭已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了下来。
“噗嗤”
一声闷响,脑浆混合着鲜血溅在青石板上,他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,便直挺挺倒了下去。
刺客看着地上的尸体,冷笑一声,翻过高墙,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。
皇后陈金凤是在半夜被惊醒的。
报信的宫女吓得浑身抖,跪在地上磕着头:“娘娘……不好了……李院使他……他死了!
是被人用钢鞭打死的,就在府门口……”
陈金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脸色惨白如纸,身上的寝衣都被冷汗浸湿:“你说什么?可殷他……他死了?”
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昨日李可殷还在她宫里,笑着说要陪她去城外的别院散心,怎么突然就没了?
“是……是真的,府里的人已经验过了,尸体都凉透了……”
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王继鹏!
李仿!”
陈金凤猛地站起来,愤怒让她的脸庞扭曲变形。
“一定是你们!
我要杀了你们为可殷报仇!”
她疯了一样冲向王延钧的寝殿,连鞋都没来得及穿,赤着脚跑在冰凉的宫道上,泪水混着汗水往下淌。
九龙帐前,陈金凤“噗通”
一声跪倒在地,失声痛哭:“陛下!
您醒醒啊!
李可殷被人杀了!
是王继鹏和李仿干的!
您要为他做主啊!”
她的声音嘶哑,几乎要哭断气。
帐内的王延钧正在昏睡,听到哭声,嘴里开始胡言乱语:“吴英……朕没杀你……王仁达……别来找朕……”
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,像是在驱赶什么。
陈金凤哭得更凶了:“陛下!
您看看臣妾啊!
可殷死得好惨啊!
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!”
可王延钧翻了个身,又沉沉睡去,嘴角还挂着涎水,对帐外的悲恸充耳不闻。
陈金凤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,如今成了个昏聩的废人,心中的悲恸渐渐变成了绝望。
她扶着帐杆缓缓站起来,指甲深深掐进木质的帐杆里,恨恨地说道:“王继鹏,你等着,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
第二天清晨,王延钧难得清醒了些。
陈金凤赶紧换上素服,再次跪在他床前,哭得梨花带雨:“陛下,可殷死得冤啊!
他为闽国修宫殿、造器具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可继鹏殿下和李仿说杀就杀,这往后谁还敢为陛下效力?”
她擦了擦眼泪,话锋一转,句句戳中王延钧的软肋。
“知情的人知道是他们跋扈,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陛下您授意的!
长此以往,人心离散,万一闹出兵变,您百年之后,还有谁能保住这闽国江山?”
王延钧的手指微微颤抖,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惧。
他最在乎的就是皇权,哪怕自己快死了,也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,王继鹏杀李可殷,分明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!
“反了……真是反了!”
他浑身抖,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内侍连忙扶住。
“传朕旨意,升殿!
朕要亲自审问李仿!”
大殿里,文武百官噤若寒蝉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王延钧穿着龙袍,被两名内侍架着坐在龙椅上,脸色蜡黄如纸,嘴唇紫,却依旧努力挺直脊背,维持着帝王最后的威严。
李仿被侍卫押着跪在殿中,头埋得很低,玄色官袍上沾了些许尘土,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慌乱。
“李仿!”
王延钧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怒火:“李可殷何罪之有?你竟敢派人杀他!”
李仿心里咯噔一下,面上却装作无辜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:“陛下明察,李可殷之死与臣无关啊!
臣这些天一直在府中处理公务,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