赦天下。
朝堂上一片歌舞升平,可民间早已苦不堪言,施文庆为了充盈国库,在各地加重赋税,百姓们卖儿鬻女,流离失所,街头巷尾全是饿死的流民。
有宫人偷偷把民间的惨状告诉陈叔宝,他却皱着眉头呵斥:“你这奴才,竟敢编造谣言!
朕的大陈国泰民安,哪里有什么流民?再敢胡说,朕割了你的舌头!”
那宫人吓得再也不敢多言。
而陈叔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“太平盛世”
里,每天搂着张丽华,听着《玉树后庭花》,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。
他不知道,北方的隋朝早已厉兵秣马,五十万大军正等着渡过长江,踏平他的锦绣江山。
祯明二年,杨坚终于完成了伐陈的准备。
他布伐陈敕书,并抄录三十万份,散到南陈各地,动摇民心。
大臣高颎劝道:“陛下,兵行讲究隐秘,如此大张旗鼓,恐会打草惊蛇啊!”
杨坚却摆了摆手,目光望向南方:“朕要的就是光明正大!
若陈叔宝见了敕书,能惧而改过,朕倒愿饶他一命;可他若执迷不悟,朕便要显行天诛,让天下人都知道,朕伐陈,是替天行道!”
这份敕书上,清清楚楚列着陈叔宝二十条罪状:“大兴土木,耗尽民财”
“沉迷酒色,荒废朝政”
“残害傅縡、章华等忠良”
“纵容张丽华干预朝政”
“苛待百姓,民不聊生”
……每一条都戳中要害,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南陈朝廷的腐朽。
很快,三十万份敕书顺着淮河、长江,传遍了南陈的州郡县乡。
百姓们争相传阅,看着敕书上的罪状,再想起自己流离失所的日子,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。
有人对着建康城的方向破口大骂,有人偷偷收拾行李,准备投奔隋军,南陈的民心,在这份敕书的冲击下,彻底散了。
而杨坚这边,已任命晋王杨广、秦王杨俊、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,韩擒虎、贺若弼等名将为总管,率领五十一万大军,分八路南下。
东到沧海,西至巴蜀,隋军的旌旗遮天蔽日,战船尾相连,横亘数千里,声势浩大得让整个江南都为之震动。
可建康城内的陈叔宝,对此却一无所知。
此时的他,正忙着修建大皇寺。
寺里要造一座七级浮图,耗费的木料、砖石不计其数,工匠们日夜赶工,累死的人不计其数,可陈叔宝却不管不顾,只盼着浮图建成后,能“保佑”
他的江山永固。
可讽刺的是,浮图还没完工,就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。
宫人战战兢兢地把消息禀报给陈叔宝,他却只是皱了皱眉:“烧了就烧了,再建一座便是!”
沿边州郡的守军将领,早已探知隋军南下的消息。
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一封封急报飞送建康,请求朝廷兵救援。
可这些急报,全被施文庆、江总等人压了下来。
施文庆把奏折堆在案头,对江总笑道:“这些守边的武将,就会夸大其词,无非是想趁机邀功请赏。
陛下正和贵妃娘娘在临春阁作诗,咱们要是把这事捅出去,岂不是扫了陛下的雅兴?”
江总连连点头:“施大人说得对!
陛下如今正是快活的时候,这些烦心事,咱们能挡就挡。
再说,我大陈有长江天堑,隋军就算来了,也过不了江!”
只有仆射袁宪,得知隋军入侵的消息后,急急忙忙入宫劝谏:“陛下!
隋军已分八路南下,声势浩大,若再不派兵抵御,恐会酿成大祸啊!”
陈叔宝却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袁大人,你就是太杞人忧天了。
当年齐军来了三次,周军来了两次,不都被打回去了?隋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,能掀起什么风浪?”
袁宪还想再劝,却被陈叔宝喝退。
随着隋军深入南陈腹地,州郡告急的文书越来越多,连宫人们都私下里议论纷纷,说“隋军要打过来了”
。
可陈叔宝依旧我行我素,每天设宴,与张丽华、江总、孔范等人饮酒赋诗。
他举起酒杯,笑着对侍从说:“你们看,齐兵、周师来犯,都败兴而归,隋军又能怎么样?朕的金陵有王气护体,谁也打不进来!”
孔范立刻凑上前,谄媚地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