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渗出血丝。
她又惊又怒,想挣扎却被宜臼死死按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眼中的怒火,听着周围东宫宫人的哄笑,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恨意,像毒藤般缠上心头。
褒姒本是柔弱女子,平日里连提重物都觉费力,哪里禁得住太子宜臼带着怒气的拳脚。
不过两三下,便被打得踉跄着往后倒,后腰重重撞在花圃的石栏上,疼得她眼前黑。
宜臼一脚踹在她膝弯,她便再也撑不住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髻散了大半,鬓边的珠花滚落在泥水里,沾了满身草屑。
“太子殿下!
万万不可啊!”
旁边伺候的宫娥们早吓得脸色惨白,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抖得站不住脚。
领头的掌事反应最快,连滚带爬地扑到宜臼脚边,额头“咚咚”
往青石板上磕,血珠瞬间渗了出来:“殿下息怒!
娘娘若是有什么错处,自有陛下落,您要是伤了她,陛下怪罪下来,我们这些奴才万死难辞其咎啊!”
其余宫娥也跟着齐刷刷跪下,哭喊声此起彼伏:“太子饶命!
看在陛下的面子上,饶了娘娘吧!”
“娘娘身子弱,经不起这般折腾啊!”
她们一边哭求,一边偷眼觑着宜臼的脸色,见太子拳头仍紧紧攥着,显然还在气头上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宜臼看着倒在地上的褒姒,鬓散乱,嘴角带血,那样子虽狼狈,眼底却还透着股倔强的冷光,这让他心头火气又窜了窜。
可听着周围哭天抢地的求饶,再想想真把人打死,父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,终究是缓缓松了手。
他狠狠啐了一口,指着褒姒骂道:“今日暂且饶你,若再不知本分,下次定不饶你!”
说罢,甩袖带着东宫宫人扬长而去。
宫娥们这才敢上前,七手八脚将褒姒扶起来。
她浑身都在疼,尤其是被踹到的膝弯,几乎站不住,可那双眼睛里,却没了方才的柔弱,只剩下冰封般的寒意和一丝狠厉。
褒姒被宫娥们搀扶着回到琼台,刚挨过打的身子骨像散了架,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疼。
她歪坐在榻上,看着铜镜里自己青肿的侧脸和散乱的髻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这哪里是打她,分明是借着太子的手,替申后泄愤来了!
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,全凭着幽王的宠爱才站稳脚跟,如今连太子都敢这般欺辱,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自处?越想越悲,她伏在榻上,肩膀一抽一抽地哭,哭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娘娘,您别哭坏了身子啊。”
旁边的宫娥急得直劝,“陛下最疼您了,回来见您这样,定会为您做主的。”
话音刚落,殿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幽王刚退朝,连朝服都没换,便急匆匆往琼台赶。
一进门,见褒姒披头散,脸上泪痕交错,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,顿时惊得心头一紧:“爱妃这是怎么了?谁把你弄成这样?”
褒姒抬头见是他,积压了一上午的委屈再也绷不住,猛地扑过去攥住他的袍袖,放声大哭起来。
那哭声又悲又怨,听得人心头颤:“陛下……您可要为贱妾做主啊……”
她抽抽噎噎地诉说,眼泪打湿了幽王的衣襟:“今日太子带着人来琼台,先是让宫娥们把楼下的花圃踩得稀烂,贱妾出去理论,他便像疯了一般,上来就揪我的头,又打又骂,说我是‘无名无分的贱婢’……若不是宫娥们拼死跪着求他,贱妾此刻怕是早已成了冤魂了!”
说到痛处,她几乎晕厥过去,靠在幽王怀里哭得撕心裂肺:“陛下,贱妾到底犯了什么错,要受这般折辱?您若不给贱妾做主,往后这宫里,谁都能来踩贱妾一脚了……”
幽王见她哭得肝肠寸断,再看她脸上清晰的指印和身上的尘土,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。
他紧紧搂住褒姒,声音都在抖:“岂有此理!
宜臼这逆子,竟敢动我的爱妃!
爱妃莫怕,寡人今日定要剥了他的皮,为你出气!”
幽王怒火难平,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褒姒,当即传下口谕:“太子宜臼目无尊卑,以下犯上,竟对朕的爱妃动粗,实属大逆不道!
即刻将其贬往申国,无诏不得回京!”
旨意一下,又想起东宫官员的失职,冷声道:“东宫太傅、少傅等人,平日受着朝廷俸禄,却纵容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