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上她的额头,随后拦腰将她抱起,大步走向书斋内间的软榻。
红烛摇曳,帐幔轻垂,一室旖旎,春光无限。
而澄瑞亭方向,四位公主还以为燕帖木儿正在书斋奋笔疾书,处理军国重事,谁也不敢前去打扰。
直到夜色深沉,更漏敲过三响,才命侍女前去催促他歇息。
此时的书斋内,早已云收雨散,燕帖木儿正与妇人低声说着悄悄话,约定日后相见的时日。
见侍女前来,他连忙让妇人整理好衣物,从侧门悄悄送回侍女群中,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冠,故作疲惫地跟着侍女前往公主们的住处。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便到了冬末。
大都的第一场雪刚刚消融,宫中便传出了一个震动朝野的消息,文宗图帖睦尔要将帝位禅让给远在漠北的长兄周王和世瓎。
消息传出,朝野哗然。
有人说文宗是效仿上古贤君,甘愿退位让贤;也有人说,文宗是忌惮周王的势力,怕被人指责违背“兄终弟及”
的祖制,才故作姿态。
唯有燕帖木儿知道,这不过是他与文宗演的一场戏。
数月前的一个深夜,文宗秘密召见燕帖木儿入宫。
御书房内,烛火昏暗,文宗屏退左右,神色凝重地说:“卿可知,如今朝野上下,已有不少人非议朕登位之事?长兄和世瓎远在漠北,手握重兵,若他率军南下,朕这帝位怕是坐不稳啊。”
燕帖木儿早已看透了文宗的心思,他躬身道:“陛下放心,臣已有一计。
不如陛下主动将帝位禅让给周王,既显陛下仁厚,又能堵住悠悠众口。
周王在漠北多年,根基未稳,即便登基,也离不开陛下的支持。
等他南下即位,臣再寻机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文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随即点了点头:“好!
就依卿之计!
但此事需万分隐秘,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。”
“臣明白!”
燕帖木儿沉声应下。
于是,便有了禅让之事。
燕帖木儿亲自率领百官,带着皇帝印玺,一路北上漠北,恭迎周王和世瓎。
周王见弟弟主动禅位,又有燕帖木儿这般权臣拥护,心中大喜过望,当即应允,在漠北即位,是为元明宗。
明宗封图帖睦尔为皇太子,留守大都,又加封燕帖木儿为太师,仍任中书右丞相,其余官爵一概不变。
看似皆大欢喜的局面,实则暗流涌动。
燕帖木儿全程陪同明宗南下,表面上对明宗恭敬有加,暗地里却早已布置好了杀机。
至顺元年八月,明宗的车驾行至王忽察都,距离大都仅一步之遥。
当晚,燕帖木儿以皇太子名义,献上一桌丰盛的宴席,为明宗接风洗尘。
宴席上,燕帖木儿亲自为明宗斟酒,言辞恳切:“陛下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。
臣略备薄酒,为陛下接风。”
明宗毫无防备,开怀畅饮。
谁知酒过三巡,明宗忽然觉得腹中绞痛,浑身无力,他指着燕帖木儿,想要说话,却口吐鲜血,当场毙命。
燕帖木儿面不改色,当即下令封锁消息,取走皇帝印玺,连夜带着亲信驰回大都,向图帖睦尔复命。
图帖睦尔得知明宗已死,心中一块大石落地,当即在大都重新即位。
这一次,他不再是“临时摄政”
,而是名正言顺的大元天子,心中快意无比。
文宗深知,自己两次登基,全靠燕帖木儿的辅佐。
若不是燕帖木儿在两都之乱中率军勤王,若不是他策划毒杀明宗,自己根本坐不稳这帝位。
因此,文宗对燕帖木儿的宠信,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他先是追封燕帖木儿的三代祖先为王,又命礼部尚书马祖常撰写碑文,将燕帖木儿的功绩刻于石碑之上,矗立在大都北郊,供万民瞻仰。
随后,文宗又下旨,罢设左丞相一职,让燕帖木儿独任宰辅,总揽朝政,同时任命伯颜为知枢密院事,制衡军方势力,确保燕帖木儿的权力不受威胁。
最令人震惊的是,文宗还颁布了一道圣旨,昭告天下:“燕帖木儿勋劳盖世,忠勇多谋……授以开府仪同三司、上柱国、太师、太平王、答刺罕、中书右丞相,录军国重事,监修国史,提调燕王宫相府事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