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不过片刻,百余名宫女宦官被驱赶到酒池边,一个个面带惶恐,却不敢违逆。
随着纣王一声令下,他们被强逼着推搡打斗起来——有的被扯掉了髻,有的被按进酒池溅得满身酒污,还有的在假山旁跌跌撞撞,伸手去够枝头的肉脯却扑了个空。
男女混杂在一处,衣衫凌乱,姿态狼狈,活像一群被戏耍的牲畜。
帝辛搂着妲己笑得前仰后合,一手揉着她的腰,一手举着酒爵,看池中有人呛了酒咳嗽不止,更是乐得直拍大腿。
妲己靠在他怀里,指尖划过他的衣襟,眼波流转间带着促狭的笑,引得纣王心头火起,低头便去吻她的香腮,手也不规矩地抚上她的身体,嘴里还含糊着:“还是美人的主意妙……”
玩到兴头上,他忽然双眼亮,猛地站起身,醉醺醺地指着池边众人,声如洪钟:“都给朕脱光了!
在酒池里游,去肉林间跑!
谁要是敢扭捏,立刻拖出去斩了!”
话音刚落,侍卫的刀已架在众人颈间。
宫人们吓得面无人色,哭声、哀求声混着酒池的泼溅声,成了新的“乐声”
。
有几个倔强的宫女刚要反抗,寒光一闪,鲜血便溅红了池边的白玉阶。
剩下的人哪还敢违逆,只能在恐惧中褪去衣物,在酒肉之间狼狈奔逃。
帝辛看着眼前荒唐的景象,搂着妲己笑得更凶,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被欲望烧得通红的疯狂。
这万里江山,在他眼里早已成了取悦美人的玩物,人命更是不如池中的一滴酒。
自那以后,酒池肉林间便没了清静时候。
白日里,鼓乐声、嬉笑声、酒液泼溅声搅成一团,成群的男女赤身裸体在池畔追逐,时而扑进酒海呛得满脸通红,时而攀着肉林的枝干打闹,活像一群失了心智的牲畜。
待到暮色四合,帝辛又命宫人点燃万千灯火,把周遭照得亮如白昼。
火光映在那些赤裸的肌肤上,映出散乱的云鬓与慌乱的眼波,他坐在高台上看得入迷,酒杯里的酒晃出了沿也浑然不觉,眼底的淫火越烧越旺。
宴席刚散,便一把搂过妲己往寿仙宫去,脚步急促得像是带着风,殿门刚阖上,便迫不及待地扯去她的衣衫,将白日里积压的欲望尽数宣泄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君臣体面、人伦纲常。
可这般荒唐日子过久了,帝辛又觉乏味。
他盯着寿仙宫的梁木皱起眉,嫌这殿宇不够气派,配不上怀中的美人。
当即拍板,要造一座旷古未有的宫殿,亲自画了图样,取名“鹿台”
。
为了建起这鹿台,帝辛哪里还顾得上百姓死活?一道圣旨传遍天下,勒令各路诸侯限期进献奇木、怪石、美玉,哪怕是偏远蛮荒之地,也得按数缴纳,稍有迟滞便是“抗旨”
之罪。
那些材料产地,离朝歌远的有千余里,山路崎岖难行,河道浅滩遍布。
单是运输一项,便征调了千万民夫,肩扛手推,日夜不休。
夏日里,民夫们渴死在途中;冬日里,冻毙在山道旁,尸身常常阻塞了路。
百姓家里的壮丁被强征去运料,田地荒芜无人耕,家中老幼无粮可食,哭声遍野,苦不堪言。
商容、比干看在眼里,急得满嘴起泡,联合众大臣接连上书,字字泣血,劝纣王停建鹿台,体恤民情。
可奏折递上去,要么石沉大海,要么被帝辛一把撕碎,怒斥道:“朕建一座宫殿,与尔等何干?再敢多言,定不饶你们!”
鹿台还未完工,帝辛又觉得府库不够用,竟在附近命人造了座“巨桥”
,桥墩用巨石垒砌,桥身覆以铜瓦,内里分隔成数十间库房,专用来囤积从各地搜刮来的金银珠宝、粮食布帛。
紧接着,他又传旨诸侯,不仅要献奇珍异宝、名犬骏马,连民间稍有姿色的女子、身怀技艺的工匠,都要一并送入宫中。
更有甚者,听闻哪家百姓藏了祖传的玉器、罕见的玩物,便立刻派亲兵上门强夺,稍有反抗便是抄家灭门。
一时间,天下怨声载道,诸侯暗地里咬牙切齿,只觉得这大商的天,怕是要变了。
数月后,鹿台拔地而起,殿宇层层叠叠直插云霄。
梁栋间嵌满夜明珠,夜里便透出温润光华,将飞檐斗拱的轮廓勾勒得清清楚楚;栏杆全用玛瑙砌就,日光下泛着莹润的红,与梁柱上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