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统元年,北齐朝堂看似稳固,实则暗流涌动。
平秦王高归彦被拜为太傅、司徒,身兼将相之职,手握军政大权,一时权倾朝野。
这日早朝,高归彦身着紫袍玉带,大摇大摆地走进太极殿,见文武百官皆已列班等候,竟毫无顾忌地径直走到殿中,越过自己的位置,站在更靠近龙椅的地方。
御史中丞毕义云见了,眉头紧锁,刚要出声弹劾,却被高归彦一个眼刀瞪了回去。
高归彦冷笑一声,扬声道:“近日冀州灾情严重,臣请陛下拨款赈灾,再派得力官员前往安抚百姓。”
高湛坐在龙椅上,睡眼惺忪。
昨夜他又宿在阳信宫,与李氏缠绵到深夜,此刻精神不济。
听闻高归彦的话,他含糊点头:“准奏,此事就交予平秦王全权处理。”
高归彦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,躬身谢恩,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,让在场大臣无不侧目。
散朝后,尚书左仆射高之海、御史中丞毕义云与吏部尚书高乾和三人相约来到高之海府中,刚关上门,毕义云便忍不住拍案而起:“高归彦太过放肆!
今日朝堂之上,竟越位奏事,眼中还有陛下和我等大臣吗?”
高之海叹了口气,面色凝重:“他手握兵权,又得陛下信任,如今越骄横,再这样下去,必生祸乱。”
高乾和附和道:“不错,此人野心勃勃,当年辅佐文宣帝、孝昭帝时便不安分,如今辅佐当今陛下,怕是早有不臣之心。
我们不能坐视不理,必须尽快向陛下进言,削去他的权力。”
三人商议妥当,便联袂入宫,在高湛面前痛陈高归彦专权骄恣的种种罪状。
高湛本就对高归彦的骄横有所察觉,听三人一说,顿时警醒,当即下令:“免去高归彦太傅、司徒之职,出为冀州刺史,即刻离京!”
高归彦接到圣旨时,正在府中设宴饮酒,听闻自己被外放,气得摔了酒杯,咬牙道:“高之海、毕义云、高乾和,你们等着,此仇我必报!”
说罢,便带着家眷和亲信,悻悻地离开了邺城。
解决了高归彦,高之海三人松了口气,又将目光投向了和士开。
此时的和士开凭借胡皇后的关系,已升任黄门侍郎,掌管宫中机要,常常借着汇报政务的名义出入中宫,与胡皇后私会,朝堂上也渐渐有了风声。
“和士开奸佞小人,靠着谄媚皇后得势,若不除他,日后必成大患。”
高之海沉声道,三人当即决定联名上书,弹劾和士开。
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笔,消息便已传到和士开耳中。
和士开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跑到中宫向胡皇后求助。
胡皇后拍着胸脯保证:“你放心,有本宫在,定保你无事。”
当晚,她便在高湛枕边吹起了风:“陛下,近日听闻高之海、毕义云、高乾和三人结党营私,私下议论朝政,还说您沉迷后宫,不理政事,实在是大逆不道。”
高湛本来因弹劾高归彦的事对三人有所依赖,可经胡皇后这么一说,顿时起了疑心。
次日,和士开又在朝堂上“无意”
间提及:“臣听闻高尚书近日与几位宗室亲王过从甚密,不知是在商议何事?”
这寥寥数语,如同一根刺扎进高湛心里。
他最忌惮的便是大臣与宗室勾结,当即对高之海、高乾和两人心生嫌隙,渐渐疏远了他们。
毕义云见势不妙,连忙拿出家中积蓄,贿赂了高湛身边的近侍,才得以调任兖州刺史,逃离了邺城这个是非之地。
就这样,和士开凭借着胡皇后的庇护和自己的谄媚功夫,轻松化解了危机,反而越得宠,朝堂之上,再也无人敢轻易招惹。
被贬到冀州的高归彦,心中怨恨难平。
他暗中联络旧部,积蓄力量,又派人潜入邺城,打探消息,伺机谋反。
经过数月的准备,高归彦觉得时机成熟,便与亲信密谋:“待高湛前往晋阳巡视时,我们便率军突袭邺城,劫持娄太后,以‘清君侧’为名,废黜高湛,另立新君!”
众人纷纷附和,只待高湛离京的消息。
可天不遂人愿,就在高归彦紧锣密鼓筹备谋反之时,娄太后突然病重。
高湛得知消息后,悲痛万分,连忙赶到娄太后宫中侍疾,一连数月都没有离开邺城半步。
高归彦的计划彻底被打乱,只能暂时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