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飞来的瓦片砸中,当场便一命呜呼,鲜血染红了街道。
宫里亦是乱成一团。
不知是谁在慌乱中喊了一声“贼兵来了”
,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,瞬间让整个皇宫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。
宫女太监们吓得如同没头苍蝇一般,四处乱跑。
有人在慌乱中撞翻了香炉,那原本散着袅袅青烟的香炉,此刻在地上翻滚着,火星四溅;有人则惊恐地钻进了床底,瑟瑟抖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“救命”
。
宫门从清晨紧闭到日暮,侍卫们严阵以待,箭上弦刀出鞘,警惕地注视着四周,然而,却连半个贼兵的影子都未曾见到。
五天后,狂风终于渐渐停歇。
苻生望着宫墙上那被吹落的琉璃瓦,看着侍卫们疲惫不堪的面容,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,熊熊燃烧起来。
他怒喝道:“查!
到底是谁在造谣?竟敢扰乱宫中秩序!”
在严刑拷打之下,三个打扫庭院的小太监不幸成为了替罪羊。
苻生亲自监刑,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。
他看着刽子手用锋利的刀,缓缓剖开小太监们的肚子,那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,随后,血淋淋的心脏被残忍地剜了出来。
“你们不是说有贼吗?”
他拎着那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,对着围观的宫人们狞笑着:“现在看看,这里面是不是藏着反心?”
那三具尸体被无情地扔到市集示众,随着时间的推移,尸体开始腐烂,散出令人作呕的恶臭,熏得路人纷纷掩鼻而过。
然而,百姓们却敢怒不敢言,只是加快脚步,匆匆走过。
因为他们深知,在这个暴君统治的时代,多嘴一句,下一个被剖心的可能就是自己。
恐惧,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,紧紧地笼罩着整个长安城。
强平走进太极殿,脚步沉稳而坚定,虽已须皆白,但那股凛然正气却丝毫不减。
他是苻生的亲舅舅,是强太后唯一的弟弟,更是一位心怀天下的忠臣。
此刻,他的脑海中回想着姐姐强太后的嘱托:“你一定要劝劝陛下,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残暴,再这样下去,苻家的江山恐怕要毁于一旦啊!”
“陛下!”
强平缓缓跪在冰冷的金砖上,声音虽因年迈而略显沙哑,但却透着一股坚定与执着:“臣闻上天示警,皆因朝政有失。
如今陛下刑罚过重,百姓苦不堪言;又大兴土木,荒废农桑。
若陛下能轻刑罚、重农桑,广施仁政,则天灾自消,百姓自安,我大秦江山亦可稳固。”
他的每一句话,都如同针一般,直直地刺向苻生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。
“你也敢教训朕?”
苻生猛地瞪大独眼,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
他猛地抓起案上那柄冰冷的钢凿,怒吼道:“先帝说过,谁不听话就杀谁,你难道忘了吗?”
强平毫无惧色,缓缓抬起头,迎着苻生那充满杀意的独眼,坚定地说道:“臣不怕死,只怕秦室因陛下的暴政而灭亡啊!”
“好!”
苻生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。
“那朕就成全你!”
他疯狂地挥舞着手臂,下令武士按住强平,随后,亲自举起那沉重的钢凿,对准舅舅的头顶,狠狠砸下。
“噗嗤”
一声,颅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,仿佛一道闪电,瞬间划破了这压抑的气氛。
鲜血混着脑浆如喷泉般喷溅而出,溅落在梁柱上,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强平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,便再也没有了动静。
苻生面无表情地扔掉那染血的钢凿,冷冷说道:“谁还敢进谏?”
卫将军苻黄眉、前将军苻飞、建节将军邓羌为强平求情,被贬到边关。
苻生不杀他们,是还需要这些武将为他征战沙场,他却不知,寒心的种子已在将领们心中深深生根芽。
强太后听到弟弟惨死的消息时,正在佛堂里虔诚地抄写经文。
她一心向佛,希望能通过佛法的力量,感化苻生,让他改邪归正。
然而,命运却对她如此残酷。
当那噩耗传入耳中时,她手中的狼毫笔瞬间滑落,掉在纸上,晕开一大团墨渍,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