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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谁用颤抖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。
殿内那些原本看似“死去”
的大臣们,瞬间如受惊的兔子般活了过来,他们互相搀扶着,跌跌撞撞地往殿外挪去。
有人不小心踩着同伴的呕吐物,一个趔趄滑倒在地,引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低泣。
每个人都深知,这场所谓的宴席,根本不是什么庆功,而是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,而他们,不过是暴君苻生掌中的玩物,随时可能被无情地碾碎。
辛牢的鲜血尚未完全干涸,在阳光的映照下,散着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光泽。
而苻生那充满杀意的目光,又一次投向了另一位无辜的大臣——司空王堕。
王堕,这位在朝中素有清名的老臣,一生刚正不阿,两袖清风。
他目睹赵韶、董荣等佞臣在朝堂上结党营私、擅权乱政,心中愤慨不已,故而常在上朝时与他们据理力争,毫不退缩。
如此行径,自然让赵韶等人怀恨在心,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,欲除之而后快。
机会终于来了。
那日清晨,天边突然出现了诡异的日蚀。
原本光芒万丈的太阳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吞噬,黑影逐渐蔓延,直至将太阳遮蔽了一半。
整个长安城瞬间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昏暗之中,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。
百姓们惊恐万分,纷纷敲锣打鼓,试图驱赶那传说中吞噬太阳的天狗。
而此时,苻生正坐在宣光殿里,董荣跪在地上进言:“陛下,日蚀乃大凶之兆啊!
这一切皆因司空王堕之名犯了忌讳。”
“王堕?”
苻生微微眯起那只独眼,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。
董荣见状,心中暗喜,忙不迭地继续解释道:“天子乃一国之王;而堕者,坠落之意也。
王堕这个名字,分明就是预示着陛下您将被颠覆啊!”
这番话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,悄然钻进苻生的心里,瞬间激起他心中的杀意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怒喝道:“传朕旨意,将王堕拖到市集腰斩!”
王堕被抓时,正在府中全神贯注地修订农书。
他一生心系百姓,致力民生,这本农书,便是他心血的结晶。
他神色平静,整理好自己的朝服,从容地坐上囚车,沿途百姓看见这位清廉正直的老臣即将被处死,无不痛心疾,纷纷落泪。
刑场上,赵韶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监刑,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。
王堕看着围观的百姓,心中感慨万千。
他忽然挺直身躯,朗声道:“我王堕一生忠君爱国,兢兢业业,今日竟因名字获罪,天理何在!
苻生如此暴政,必遭天谴!”
话音未落,那冰冷的腰斩斧钺已轰然落下。
百姓们不忍目睹这惨状,纷纷掩面散去,市集上弥漫的血腥味,整整三天都未曾消散。
杀了王堕之后,苻生的暴虐行径并未就此停止。
他又将矛头指向了那位须皆白的老臣程肱。
那日,程肱怀着对国家和百姓的忧虑,在朝堂上叩劝谏:“陛下,如今正值农忙时节,若此时大兴土木修渭桥,必定会耽误春耕,影响百姓生计啊!”
然而,他的忠言逆耳,却如同触怒了一头狂暴的野兽。
苻生恼羞成怒,当即命人将程肱按在殿中,残忍地用铡刀将其拦腰截断。
程肱那两截身子在地上痛苦蠕动的模样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,就连年幼的皇子,也被吓得当场昏厥过去。
可苻生却对此看得哈哈大笑,还指着程肱的尸体,对左右的侍从肆意调侃道:“这老东西说朕误农时,现在他自己成了两截,倒省得吃饭了。”
那残忍而又变态的言语,令人不寒而栗。
初夏的长安,本应是惠风和畅、万物欣欣向荣的时节,然而,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却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那呼啸的北风,如同怒的猛兽,裹挟着沙石,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。
风势之猛,竟将城楼之上的旗帜无情撕裂,那猎猎作响的旗帜碎片,如同飘零的残叶,在空中肆意飞舞。
百姓们的屋顶也未能幸免,被狂风轻而易举地掀翻,茅草与瓦片四处纷飞。
街上的行人更是苦不堪言,被吹得东倒西歪,如同无根的浮萍。
更有甚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