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孔宁死死盯着那抹碧色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
他转身就往株林跑,抓着荷华逼问了半刻钟,才从荷华口中撬出实话:这阵子,仪行父几乎夜夜都来,夏姬待他,比待自己热络十倍!
“好个夏姬,好个仪行父!”
孔宁气得浑身抖,在院子里踱来踱去。
凭什么?凭什么仪行父能得她青睐?他忽然停下脚步,眼底闪过一丝阴狠。
既然你们不让我痛快,那谁也别想舒坦。
他想起一个人,一个绝对能搅黄这桩好事的人。
陈灵公。
那老色鬼早就听闻夏姬艳名,只是碍于脸面没动手。
若是让他知道株林有这等春色……
孔宁舔了舔唇角,笑得越阴鸷。
仪行父,你等着,这碧罗襦,你未必能焐热多久。
孔宁揣着一肚子阴火,在宫道上疾步穿行。
晨光透过朱红宫墙的镂空雕花,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那桩阴损勾当。
他拐过养心殿的回廊,远远就看见陈灵公正歪在廊下的美人靠上,由两个宫女伺候着剥荔枝。
陈灵公的眼袋耷拉着,却偏生一双眼睛总往宫女领口瞟,透着股子掩不住的色气。
“臣孔宁,参见主公!”
孔宁故意把声音放得响亮,几步上前跪下行礼。
陈灵公抬了抬眼皮,漫不经心地挥挥手:“起来吧,什么事这么急?”
孔宁刚站直身子,就瞥见陈灵公抬手揉了揉腋下,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狐臊味,顺风飘过来时,连廊下的花都像是蔫了几分。
他心头暗笑,面上却堆着谄媚的笑:“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臣昨儿路过株林,瞧见夏夫人在院里赏花,那风姿……啧啧,真是没话说。”
“夏姬?”
陈灵公捏着荔枝的手顿了顿,眉梢挑了起来,“你说的是御叔那个遗孀?”
“正是!”
孔宁凑上前两步,压低声音道,“主公是没瞧见,那夏夫人如今瞧着,比十七八的姑娘还水灵!
皮肤嫩得能掐出水,一笑起来,那眼波能把人的魂儿勾走。”
陈灵公喉结动了动,嘴角却撇了撇:“都三十多岁的人了,还能有多鲜嫩?怕是三月桃花,早就谢了吧。”
话虽如此,眼神里的兴致却明晃晃地烧了起来。
“主公这可就错了!”
孔宁拍着大腿,说得唾沫横飞,“那夏姬有秘方的!
不光驻颜有术,床笫之间的手段,更是天下一绝!”
他故意顿了顿,瞟了眼左右伺候的宫女,声音压得更低,“臣……臣有幸沾过一次边,那滋味,跟寻常女子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!
骨头都能给你酥了,主公要是试过,保管夜不能寐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陈灵公猛地坐直了,脸上瞬间泛起潮红,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。
他往前倾着身子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狼似的光,“你当真……试过?”
“臣不敢欺瞒主公!”
孔宁取出锦裆,在陈灵公面前晃了晃,说:“这锦裆,就是臣从她房里带出来的……”
“好个夏姬!”
陈灵公一巴掌拍在扶手上,荔枝核滚了一地,“快说!
怎么才能见到她?你要是能成了这桩事,寡人……寡人赏你黄金百两!”
孔宁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他立刻躬身道:“主公别急,臣早替您想好了!
那株林景致好,明日主公就说要去狩猎,顺路幸临株林赏玩。
夏夫人素来知礼,定然会设宴款待。”
他凑近陈灵公耳边,笑得越狡黠:“臣已跟她身边的荷华打过招呼了,那贱婢机灵得很,只要臣递个话,保管能让主公与夏夫人单独相处……到时候成不成,就看主公的手段了!”
“好!
好!”
陈灵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拍着孔宁的肩膀直叫好,“这事就全仗你了!
要是成了,寡人绝不负你!”
孔宁躬身应着,心里却打起了别的算盘。
陈灵公那狐臭,隔着三尺远都能熏晕人,夏姬那样爱洁的美人,定然受不了。
到时候老皇帝缠着夏姬,夏姬烦得要命,自然会想起他的好。
他再借着伺候的由头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