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姑娘性子冷,自入府来便少言寡语,更难得见她展颜。
便是换上华服、习得礼仪,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也总像蒙着一层薄雾,淡得瞧不出太多情绪。
偶有侍女逗她,她也只是微微颔,唇角从不上扬半分。
这般模样,反倒添了种别样的韵致,眉峰微蹙时似含着轻愁,垂眸静立时又透着疏离,仿佛世间喜乐都与她隔着一层,偏那清丽的容貌配上这清冷的性子,竟比寻常女子的巧笑倩兮更让人移不开眼,像是冰峰上开出的雪莲,冷峭中藏着勾人的艳。
洪德带着褒姒赶到镐京后,先以重金打通了他的关节。
虢石父本就是个贪财好利的货色,虢石父见了金银,眼睛都亮了,当即拍着胸脯应下转奏之事。
他进宫面见幽王时,这般说道:“臣有一事启奏。
罪臣褒珦之子洪德,念及父亲身陷囹圄,日夜忧心其性命不保,又痛悔父亲往日罪过,特地寻访到一位名叫褒姒的绝色女子,献于陛下,只求能为父赎罪。
还望陛下开恩赦免!”
幽王本就好色成性,一听有美人献上,顿时两眼放光,那点昏沉的酒意都散了大半,忙不迭地拍着龙案喊:“快!
快把人带上来!”
待褒姒按礼数参拜完毕,幽王早从龙椅上欠起了身子,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那目光黏在褒姒身上,从间的珠翠滑到纤柔的脖颈,又顺着裙摆扫到腰间的曲线,活像只盯着猎物的饿狼,嘴里还不住地“啧啧”
出声,全然没了半点君王的体面。
见褒姒抬眼时那抹惊鸿一瞥的光彩,幽王更是按捺不住,猛地一拍大腿,笑道:“好!
好!
真是绝色!
比后宫那些庸脂俗粉强百倍!”
说着竟忘了君臣礼节,差点从丹陛上冲下去,还是旁边内侍赶紧扶了一把才稳住。
他哪还顾得上问什么赎罪的由头,满脑子都是眼前的美人,当即道:“传旨!
赦免褒珦,官复原职!
快把美人先带去后宫安置!”
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,活像生怕晚一步这美人就飞了似的,眼里的贪婪与淫邪毫不遮掩,看得殿内侍立的臣子都暗自皱眉,却没人敢吭声。
幽王急不可耐地携着褒姒去了别宫。
进了别宫,再看褒姒,又是一番韵味:但见褒姒亭亭玉立在榻前,身姿轻盈宛如弱柳扶风。
微微低垂着头,长长的眼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,白皙的脸颊上,此刻正泛起淡淡的红晕,恰似初春时节枝头刚刚含苞的桃花,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天然娇嫩,色泽恰到好处,既有着少女的娇羞,又美得让人心尖忍不住微微颤。
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,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,为她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与妩媚。
此时的褒姒,尽管已经在这段时日里学习并熟稔了宫廷中的种种礼仪,可在这即将初承雨露的时刻,内心的羞怯仍是如潮水般难以抑制。
幽王早已按捺不住,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怀中。
鼻尖萦绕着她间清雅的兰香,混着衣料上淡淡的熏香,竟让他心头一阵酥麻。
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衣袖,隔着轻薄的罗纱,仍能觉出那肌肤的柔腻温软,似上好的暖玉般细腻。
他低头望去,只见她螓微垂,长长的睫毛如两把小扇,遮住了眼底的神色,只露出小巧的下巴绷着一丝羞赧,耳廓泛起淡淡的粉晕。
这般含怯带羞的模样,比后宫中那些刻意逢迎的娇媚更添几分动人,纵是阅过无数春色的幽王,也不由得心头一荡。
他放缓了动作,轻轻扶着她的肩,帐外的宫灯透过纱帘映进来,在她脸上投下朦胧的光晕。
一夜之间,烛火明灭更迭,案上的香篆燃了又续,殿内只余低低的絮语与偶尔的轻颤。
直至窗纸透出鱼肚白,晨光悄然爬上床榻,幽王才拥着怀中温热的身躯,带着满足的倦意沉沉睡去,眉宇间还凝着一丝未曾散去的痴迷。
自那以后,幽王的眼里便再也容不下朝堂与百姓,他的心思全被褒姒勾住,片刻也离不得。
白日里,一门心思把褒姒揽在怀里,手指没轻没重地拨弄她鬓边的珠花,珠串晃出的光刺得人眼晕,他却看得入迷,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,眼神黏在她脸上,像饿狼盯着猎物,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