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德三年的深秋,豹房的暖阁里总飘着一股奇异的甜香。
那是西域进贡的安息香混着岭南荔枝蜜的味道,在烛火的蒸腾下,缠缠绵绵地裹着帐内的人影。
朱厚照半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,指尖把玩着一个波斯琉璃盏,听着帐外乐工弹唱的《玉树后庭花》,眉头却微微皱着,这靡靡之音听久了,竟也觉得寡淡。
“刘瑾,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?”
他懒洋洋地开口,声音里带着酒后的微醺。
站在一旁的刘瑾连忙躬身,眼珠转得飞快:“陛下,奴才倒想起个人,锦衣卫的于永,听说他有套‘秘传之术’,能让美人更添风情。”
“哦?”
朱厚照坐直了身子,琉璃盏在手中晃出细碎的光。
“什么秘术?宣他进来。”
于永是色目人后裔,高鼻深目,穿着一身绯红蟒袍,进门时特意将腰弯得极低,眼神却飞快地扫过帐内,他早听说豹房里藏着各地搜罗来的美人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
“奴才于永,参见陛下。”
他趴在地上,声音透着刻意的谄媚。
朱厚照挥挥手:“起来吧,听说你有秘术?”
于永起身时,从袖中摸出一本蓝皮小册子,封面上用金字写着“素女经注”
。
“陛下,此乃西域传来的房中秘术,能助男女相悦,更添情趣。”
他说得煞有介事,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朱厚照的神色。
朱厚照接过册子,翻开几页,脸上渐渐露出笑意。
那些手绘的图谱和晦涩的文字,恰好搔中了他骨子里的猎奇心思。
“这法子……真有那么神?”
他抬眼看向于永,眼中闪着兴奋的光。
“奴才不敢欺瞒陛下。”
于永凑近几步,声音压得极低:“若是配合真人演练,效果更佳。
奴才家中有位歌女,精通此道,不如……”
“宣!”
朱厚照没等他说完,已拍着榻沿叫好。
不到半个时辰,一个穿着回鹘舞衣的女子被领了进来。
她叫阿依莎,是于永从西域买来的舞姬,肌肤胜雪,眼波流转间带着异域的风情。
一进门,她便随着帐外的乐声旋身起舞,薄如蝉翼的罗裙翻飞,露出雪白的脚踝,看得朱厚照直咽口水。
“就她了。”
朱厚照放下册子,指着软榻,说道:“过来。”
阿依莎怯生生地走近,刚要跪下,就被朱厚照一把拉住。
他转头对于永说:“你且演示演示。”
于永早有准备,清了清嗓子,开始讲解所谓的“秘术”
。
他的言语越露骨,从如何调弄气息讲到如何迎合姿态,连那些老太监听了都面红耳赤,朱厚照却听得津津有味,不时还追问几句,活像个求学的学生。
“光说不练假把式。”
朱厚照突然大笑,将阿依莎拉到怀里。
“于大人,咱们亲自操演操演?”
于永心中一喜,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。
他连忙应着,上前一步,手把手地“指导”
起来。
阿依莎起初还有些拘谨,被于永几句低语点拨,渐渐放浪起来,软语娇吟着靠向朱厚照。
帐外的乐声不知何时停了。
暖阁里只剩下三人的喘息和低语,烛火被风一吹,将墙上的人影拉得扭曲又暧昧。
朱厚照早已忘了君臣之别,跟着于永的指点摆弄姿势,时而被阿依莎的媚态逗得大笑,时而又专注地听于永讲解“诀窍”
,全然没了帝王的样子。
刘瑾识趣地带着侍从退到门外,守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他知道,经此一事,于永算是彻底攀上了高枝,而陛下,怕是更难走出这豹房了。
这一“操演”
便是整日。
直到暮色沉沉,朱厚照才带着几分倦意挥挥手:“今日就到这,于永,你明日再来。”
于永连忙应诺,临走时还特意看了阿依莎一眼,那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。
阿依莎被留在了豹房。
朱厚照搂着她,闻着间的香气,笑道:“这秘术果然有趣。”
他转头对刘瑾说,“传旨,赏于永黄金百两,绸缎千匹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