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的人。
若能让她进宫来伴臣妾左右,臣妾也能多些欢喜,陛下看……”
司马炎见她眼波流转间满是期盼,指尖在她腕间镯子上轻轻敲了敲,笑道:“不过是让表小姐进宫陪你解闷,多大的事。
明日便传旨,让赵粲入宫吧,也好让你日日能见着亲眷,少些孤单。”
杨艳立刻眉开眼笑,伸手环住他的脖颈,鬓边珠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“陛下最是疼臣妾了!”
赵粲入宫不过七日,凤仪宫的空气里,便悄然漫进了些不同以往的气息。
从前司马炎踏进门,杨艳总爱捧着一卷书坐在窗边,见他来了便笑着挪开些位置,等他凑过去共看。
书页翻动时带起的茉莉香,混着她身上温软的气息,是他熟稔的安宁。
可如今,他刚转过回廊,赵粲便像只轻盈的燕儿从廊下迎出来,手里捧着只白瓷描金碗,碗沿还冒着浅浅热气:“陛下今日批奏定是累着了,妾身新熬了杏仁酪,陛下尝尝?”
司马炎的目光落在她捧着碗的手上。
那手比杨艳的要凉些,指尖却更软,递碗时不经意擦过他手背,像一片薄冰轻轻划过,留下点说不清的痒。
他接过碗喝了口,甜意浓得腻,几乎要盖过杏仁本身的清苦,可不知怎的,舌尖沾着那股甜,竟舍不得放下碗。
“你这手艺,倒比御膳房的厨子还用心。”
他看着她眼尾微微上挑的笑,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。
赵粲抿着唇笑,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:“陛下若不嫌弃,妾身明日再给陛下熬。”
她说着转身要去布菜,藕荷色的裙角轻轻扫过他的靴面,带起一阵沉水香。
那香比杨艳常用的茉莉要浓烈,像藤蔓似的往人骨缝里钻,缠得人心头紧。
当晚司马炎宿在凤仪宫偏殿。
杨艳替他解玉带时,指尖的温度透过锦缎传过来,还是他熟悉的暖。
烛火在她鬓边跳动,将她侧脸照得柔和,他盯着那片光晕,喉间动了动:“爱卿,朕昨日见赵粲……”
话未说完,杨艳的手便顿在他腰间。
她没有抬头,声音轻得像落在烛芯上的灰:“陛下可是觉得,她比臣妾好?”
司马炎一怔,正要开口,却听她继续道:“赵粲是臣妾的表妹,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。
陛下若真瞧着喜欢,便纳了她吧。”
她终于抬眼,眸子里映着烛火,竟比往日更亮些,“臣妾绝无半句怨言,反倒觉得,她能在陛下身边伺候,也是臣妾的体面。”
司马炎握住她停在腰间的手,那手明明是暖的,此刻却在微微颤。
他原想说赵粲递酪时那抹怯生生的讨好,想说她裙角扫过靴面时那缕勾人的香,可被她这么一说,那些话倒像被堵住了,只余下心口一阵闷。
“你……当真愿意?”
他看着她眼底的“温顺”
,忽然觉得那温顺里,藏着点他读不懂的东西。
“臣妾为何不愿意?”
杨艳浅浅一笑,指尖轻轻将玉带解了下来。
“陛下是天子,身边多些可心人伺候是应当的。
赵粲年轻,性子又活泛,不像臣妾,总爱捧着书卷闷着。
她能讨陛下欢喜,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她替他脱下外袍,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榻边,“若是陛下觉得合适,便封她个美人吧,留在凤仪宫,也能陪臣妾说说话。”
司马炎望着她垂整理衣袍的模样,鬓边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晃得他眼有点花。
白日里赵粲眼尾的笑,此刻竟和杨艳垂眸时的温顺叠在了一起。
他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顶,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混着烛火的暖,让他心头那点闷散了些。
“既你这么说,朕便依你。”
杨艳靠在他胸前,没有说话,只轻轻“嗯”
了一声。
可司马炎分明感觉到,她搭在他背上的手,指节悄悄蜷缩了一下,像握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
司马炎见杨后不仅不妒,反倒主动为自己纳美,心中对她的贤淑大度更添了几分赞许,只当是夫妻情笃、姐妹和睦,乐得坐享齐人之福。
他哪里知晓,杨艳这看似宽容的背后,藏着一盘精密的棋。
赵粲便是她安插在帝王枕边的一枚棋子,要借着这层亲近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