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居于文华殿,待吉日再登基。”
朱厚熜皱眉:“东华门?那不是太子走的门吗?”
“陛下是以藩王入继大统,按例应尊武宗为父,以太子礼入宫。”
毛澄躬身道。
朱厚熜放下茶盏,声音陡然转冷:“遗诏写的是‘嗣皇帝位’,不是‘嗣皇子位’。
我是来当皇帝的,不是来当太子的。”
谷大用连忙打圆场:“陛下,这都是杨辅的安排,也是为了合乎礼制……”
“礼制?”
朱厚熜冷笑道:“太祖爷定下的礼制,皇帝入宫走大明门。
若你们执意如此,我便回安陆去,这皇帝,谁爱当谁当。”
他语气虽淡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毛澄没想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此强硬,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。
消息传回京城,辅杨廷和勃然大怒:“一个藩王,还没登基就敢如此放肆!”
但朝中大臣却慌了——新皇帝若是真的回了安陆,皇位空虚,天下必乱。
慈寿皇太后也急了,下懿旨说:“就按皇帝的意思办吧,别再生事端。”
最终,杨廷和妥协了。
五月二十二日,朱厚熜从大明门入宫。
穿过宽阔的广场,踏上奉天殿的丹陛,他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,看着阶下跪拜的百官,深吸一口气,从今天起,他就是大明的皇帝了。
登基大典上,礼官高唱:“吉时到——”
朱厚熜一步步走上龙椅,转身坐下。
龙袍沉重,却压不住他心头的热血。
当百官山呼“万岁万岁万万岁”
时,他望着殿外的天空,在心里默念:“爹,儿子做到了。”
新帝登基的威仪尚未散尽,嘉靖帝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彻查武宗朝佞臣。
武宗在位时,钱宁、江彬之流仗着圣宠,权倾朝野,鱼肉百姓,早已引天怒人怨。
嘉靖帝自藩地入京,一路目睹民间疾苦,深知这些佞臣是朝政混乱的根源。
登基不过三日,他便下令锦衣卫火逮捕钱宁、江彬的党羽,抄没家产,审讯定罪。
这些人或被贬谪流放,或被罢官夺爵,一时间朝野震动,人心大快。
收拾完佞臣,嘉靖帝的目光又投向了另一大毒瘤——专权的宦官。
武宗朝的宦官势力早已尾大不掉,司礼监掌印太监甚至能代皇帝批红,各地镇守太监更是横行霸道,干预地方政务,掠夺民脂民膏。
嘉靖帝深知宦官乱政的危害,登基半月便颁布铁律:“宦官不得识字,不得干预政务,不得与外臣结交,违者立斩无赦!”
这道诏令犹如惊雷,让宫中宦官人人自危。
可偏有不信邪者,武宗旧侍张锐,曾担任司礼监秉笔太监,仗着自己侍奉先帝多年,根基深厚,竟暗中收受地方官员的重金贿赂,以为新帝根基未稳,不敢动他。
此事很快通过监察御史的奏疏传到嘉靖帝耳中,他当即拍案大怒:“小小宦官,竟敢藐视朕的禁令!”
次日早朝,嘉靖帝下令将张锐押至朝堂之上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厉声斥责其贪赃枉法、违抗圣命之罪。
张锐还想仗着武宗旧人身份求饶,嘉靖帝却不为所动,冷声道:“先帝纵容,不代表朕会姑息!”
随即下令,将张锐拖至午门外杖责三十,打完后直接贬往南京孝陵种菜,永世不得回京。
三十大板打得张锐皮开肉绽,贬谪的旨意更是让所有宦官噤若寒蝉。
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太监们,如今个个夹紧尾巴做人,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嘉靖帝趁热打铁,裁撤了武宗朝增设的宦官机构,削减宦官人数,严格限制司礼监的权力,规定批红大权必须由皇帝亲掌,宦官仅负责传达旨意,不得擅自篡改。
短短数月,宫中风气为之一清,再也不见往日宦官专横跋扈的景象。
清除了佞臣和宦官两大隐患,朝政逐渐走向清明,但嘉靖帝并未满足。
他深知,要想开创盛世,仅凭一己之力远远不够,必须招揽一批有才干、品行端方的贤臣辅佐。
于是,他下旨废除了武宗朝堵塞言路的陋习,广开言路,鼓励群臣直言进谏,无论大事小情,只要对国家有利,皆可上书建言。
为了吸纳贤才,嘉靖帝还下令吏部重启科举,改革考试弊端,注重选拔有真才实学、通晓经世致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