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细瞧,动作笨拙僵硬,下盘虚浮不稳,耐力更是稀松平常,怕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要露怯了。”
“反观那花豹,倒是灵巧狡猾得很,腾挪闪避,专挑熊的软肋和关节下手,用的分明是游斗消耗的法子。”
“哼,若是换作我们北地雪原上的狼王来了,根本不屑这般周旋,三两下就能干净利落地撕开它们的喉咙,嚼碎它们的骨头!”
他的声音虽低,然而这片紧邻主位、相对安静些的贵宾席区域,仍有几个耳尖的纨绔公子听到了。
其中一个身着绛紫色团花锦袍的青年,显然已喝了不少酒,面颊酡红,眼神迷离。
随即,他懒洋洋地侧过身,用那双被酒意熏得通红的眼睛,放肆而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安明宇,舌头都有些打结地高声嚷道:
“嗬!哪儿钻出来的黄口小儿,癞蛤蟆打哈欠,好大的口气!”
“北地的狼王?呵呵呵,毛长齐了没?怕是连狼崽子都没见过几只吧?睁大你那眼好好瞅瞅!”
他伸手指向铁笼中那头壮硕的黑熊,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安明宇脸上。
“秦郡王殿下这只撼山熊,那可是花了金山银海,从南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瘴气林子里捕来的活阎王!”
“死在这双熊掌下的猛虎凶豹,没有十只也有八只了,骨头渣子都能堆成座小山!”
“你那劳什子狼王,哼,怕是给咱这撼山熊塞牙缝都嫌不够看!”
这赤裸裸的嘲讽,猛地泼在了安明宇的心头。
他出身尊贵,何曾受过这等当面折辱?
当时,他脖颈上的青筋倏然绷起,他猛地一掌拍在雕花栏杆上,眼看就要厉声驳斥。
“闭嘴!”
一声冰冷的呵斥骤然炸响,寒冰碎裂,瞬间压过了场中的喧嚣与邻座几个纨绔的哄笑。
只见秦钰刚才还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脸,此刻已是一片煞白,连额角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一双平日里总是含情带笑的眼睛此刻却蕴含着雷霆之怒,狠狠剜向那个多嘴的公子哥。
“滚一边去!这里也是你放肆插话的地方?!冲撞了本王的贵客,你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?!”
那公子哥被这突如其来、劈头盖脸的怒斥砸得彻底懵了,满身的酒意霎时化作冰冷的汗液浸透了里衣。
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,他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,猛地一缩脖子,整个人都矮了半截。
他慌忙低下头,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座位后的阴影里,嘴唇哆嗦着,再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。
秦钰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几乎要破口而出的怒火。
他脸上瞬间堆起近乎谦卑的笑容,转向安明宇时,腰身都不自觉地微微弯下几分,连连拱手。
“安公子息怒,息怒!您大人有大量!”
“这混账东西灌多了黄汤,满嘴胡吣,污了您的耳朵!万勿与他一般见识,千万别往心里去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