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踏踏踏…”
一张张冷峻的硬朗脸庞,一双双坚毅的锐利眼神。
整支队伍,从内到外,散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。
“老爷,这真是轧钢厂的保卫员吗?”
李香秀打了个激灵,“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啊?”
白景琦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,转瞬回过神来。
他目光灼灼,紧紧盯着从眼前跑过的队伍,不免出感叹。
“活了大半辈子,还真没见这样的兵,够劲儿。”
“诶,占元呢?我咋没瞅见占元。”
李香秀翘着脚,来回张望,“李处长不是说…”
话没撂地,正好瞅见队伍末端的倒霉蛋——被架着跑的白占元。
“占元,占元你这是咋了?”
李香秀急了,边追边喊,“哎呀,怎么累成这样啊?
快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,歇会儿。”
她想上去搭把手,却现根本赶不上队伍的度。
白占元撇过头,都没脸去面对白景琦跟李香秀。
“踏踏踏…”
队伍越跑越远,只剩她站在原地干着急,“占元,占元…”
人比人,气死人。
白景琦本以为自己孙子能争口气,没想到直接垫底。
这踏娘的,直接把他气得不轻。
眼瞅着自己夫人还在那大呼小叫,他当场吼了一嗓子,“赶紧过来,还嫌不够丢人?”
李香秀眼眶一红,拿着手帕抹眼泪,慢慢走到他跟前,“老爷,你没瞅见占元吗?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。
看他累成那样,我心疼!
呜呜呜…”
这个比自己孙子大十几岁的小奶奶,是打心眼里疼孩子。
“妇人之见,”
白景琦冷眼剜着她,语气暴躁,“把眼泪给我憋回去…”
队伍里,金宝跑出队列,放慢度,大声吆喝着:“赶紧的,还有两圈。”
“是…”
整个队伍再次齐声大吼。
金宝扫视着队伍,检查有没有偷奸耍滑的情况。
等目光落到队尾,他冷漠地瞥了眼白占元,又回到前头领跑。
白占元累得脸通红,汗流直下,整个人完全成了线才辰跟大鹏的挂件。
人都丢到姥姥家了。
趁着白景琦在不远处训老婆,华小陀抹了把冷汗,“那个手势…”
他快步凑到李大炮跟前,压低嗓子,“你疯了?居然敢学小胡子。”
李大炮挑了挑眉,丝毫不放在心上,“瞧你那点出息。”
“万一被人做文章,你踏娘是要吃花生米的。”
“哼,这手势都用了好几年了,大惊小怪。”
“你…”
“打住,人过来了。”
李大炮朝他扬扬下巴,“一会介绍你认识认识,那老头是百草厅的老板。”
“白景琦?”
华小陀有些吃惊。
“对,就是他。”
“那敢情好,白家老号可是有不少珍稀药材。”
俩人在这嘀咕呢,李香秀红着眼眶,搀着白景琦走了过来。
“李处长,吃了没?”
白景琦拱拱手,就跟没事儿人似的。
李香秀强挤出个笑脸,“李处长。”
李大炮面色平静,声音不冷不热,“白老先生,看着白占元了?”
“唉,让李处长见笑了。”
白景琦苦笑着点点头,“真没想到,贵厂的保卫员,竟然如此精悍。”
华小陀站在一旁,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白景琦,鼻子忍不住抽动了两下。
“嗯?”
他皱着眉,声音有些不确定,“怎么有一股百年老山参的味道?
不对,还有何乌,石斛,冬虫夏草…”
李大炮瞅着自己兄弟在那嗅来嗅去、嘀嘀咕咕,忍不住搡了搡他胳膊,“嘛呢?”
白景琦虽上了年纪,耳朵却灵光,隐约听到华小陀念叨中药名。
他难得来了兴致,开口问:“李处长,这位是?”
李大炮刚要介绍,华小陀神色雀跃,“啪”
地一拍巴掌。
“老爷子,您家里是不是有百年老山参?还有八十年的何乌…”
他每说出一个草药名,李香秀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白景琦目光也渐渐变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