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看起来6o来岁,没多少白,一身黑色马褂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硬气。
年轻人身着黄色军装,浓眉大眼,面相看起来有点执拗。
跑堂的小伙计刚要上前招呼,就被老板给拦下,“忙你的去,这儿我来。”
随后快步迎了上去,热情的招呼着,“两位爷,这边…。”
年轻人有点不愿意,赶紧打断他,“老板,这都啥年代了,还“爷”
啊、“爷”
的叫着,赶紧改改。”
老者正好坐在李大炮边上那张桌,朝着他呵斥起来,“嘿,孙子,赶紧过来坐下,别多管闲事,这就是四九城的规矩。”
“爷爷,您这是老封建。”
老者看起来属毛驴的,性子更冲!
“白占元,当孙子的朝自己爷这么说话?敢情部队里就教你没大没小?”
“爷爷,我…”
店里的老板一听两人对话,知道来人是谁了。
他脸上笑得堆起褶子,说话更加客气。
“我说今儿个一早开门,就有喜鹊叫呢?
敢情是白家老号,百草厅七老爷要来啊。”
说完,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。
“七爷,您吉祥。”
白七爷也客客气气回了个礼,拱拱手:“您吉祥。”
白七爷——白景琦,为人仗义,好打不平。
还是个爱国商人,参加过国宴,有幸跟翔老握过手。
翔老当时还称赞:“白七爷,大名鼎鼎,对东大是有贡献的。”
只可惜,虎父生了个犬子,整个一败家子。
孙子白占元,更是个白眼狼,卖爷爷求荣。
李大炮嗑着瓜子,扫了一眼,就没再理会。
他又不是圣母,懒得管别人闲事。
安凤胃口挺好,自己那盘没够,又把筷子伸进自己面前那盘。
“大炮,这家毛肚挺地道,味儿比之前吃过的要好。”
迷龙一听,乐了,当即扯起大嗓门,“老板,再来四盘。”
燕姐心事解决,整个人松快下来,又恢复了平常那股子爽快劲儿。
“妹子,敞开肚皮吃,管够!”
李大炮掏出手帕给安凤抹了抹嘴,从挎兜里掏出一瓶北冰洋。
“啪…”
大拇指轻轻一弹,瓶盖飞起掉在地上。
“别噎着。”
他把汽水递过去。
安凤笑得眉眼弯弯,没有言语,美滋滋地喝了一口。
“炮哥,你挎兜里还揣着汽水?”
迷龙有些好奇,厚着脸皮凑过来,“还有没?”
“哎哟,李处长硬是贴心得很嘛!”
燕姐语气有点酸。
“没了,就那一瓶…”
李大炮现在有点烦气燕姐。
迷龙一个月开支加上外快,有二百多块钱,这几乎相当于一个正师级的待遇。
自己男人都这个条件了,她还不满足,竟然想进厂再赚点。
轧钢厂的很多部门人员冗余,唯独就是那些又脏又累的岗位缺人。
要不是看迷龙面子,他真想回一句:“清洁部门去不去,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。”
安凤吃了两盘,就没再动筷子。
她似乎感觉出李大炮心里不快,想要提出回家。
迷龙跟燕姐两口子把点的那四盘毛肚“哐哐”
造完,打嗝的打嗝,剔牙的剔牙。
“炮哥,最近咱们街道上出了个人物,”
迷龙碎嘴的毛病又犯了。
燕姐喜欢听八卦,嚼舌根子,赶忙问道:“啥子人物哦?快摆哈嘛。”
李大炮掏出一根烟,挑了挑眉。
“咱们这有个孙子不干人事,为了讨好公家,居然拿自己家开刀。”
迷龙压低嗓子,一脸坏笑。
“啊?日他仙人板板。
这不是刨自家祖坟噻?”
燕姐大吃一惊,嗓门抬得有点高。
白景琦跟白占元正吃着毛肚呢,听到这话,竖起了耳朵。
安凤眨了眨眼睛,好心提醒,“迷龙,这话不能乱说。”
李大炮忽然来了一丝兴致,用腿轻轻碰了下安凤。
他现在想看看白景琦祖孙二人一会儿啥反应?会不会掀桌子打人。
“嗐,妹子,这有啥子嘛,就当是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