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底,四九城的天气,明显变暖。
李大炮坐在办公室里,正一脸冷笑地看着桌上那份《四九城工人报》。
前阵子,查到的2o2个偷盗的工人中:18个老工人被金宝他们揍了个半死,然后丢给了交道口派出所。
剩下的184个新工人,直接罚了三年工资。
消息一经大喇叭放出,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这样史无前例的重罚,根本就是要那些人的命。
次日,轧钢厂的大门口,那些偷盗工人的家属来了个集体上访。
哭天喊地,骂骂咧咧,一切都为了让厂里收回成命。
肖书记他们那些厂领导也安抚过,却屁用没有。
不光如此,每天上面的电话经常来问,勒令赶紧将此事平息下去,以免造成更严重影响。
没办法,厂里决定暂时先拖下去。
事当天,李大炮就跟他们说过:“让我来解决。”
肖书记他们却怕引起更大的动乱,所以没有答应。
拖啊拖,熬啊熬。
终于,他们顶不住了。
“咚咚咚…”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。
“进来。”
李大炮头也没抬,扯起嗓子。
门开了,金宝‘’轧钢厂前三把手,带着几个陌生的面孔走了进来。
“李处长,市总工会和报社的同志来了。”
肖书记板着脸,声音有些公事公办的味儿。
李大炮放下报纸,把烟头碾死,“行了,我知道你们的目的。”
“看来李处长早就做好准备了。”
周德顺四十来岁,是市总工会派下来的干部,说话带着官腔。
跟在周德顺身后的是市总工会宣传科的王干事,以及《四九城工人报》的记者陈爱国,《四九城日报》的记者方秀宁。
四人目光都落在李大炮身上。
“金宝,把外边那些上访的,带到厂里大会堂。”
李大炮没搭理周德顺,目光看向金宝他们,“肖书记,走吧,今儿把事都一次性解决了。”
“你…”
周德顺感觉有点丢面子,脸上带着不快,“肖书记,这就是你们轧钢厂的态度?”
肖书记刚要解释,被李大炮一把打断,“你们是下来为那些盗窃国家财产的工人出头的,还想要啥态度?
要不要我让杨厂长他们给你磕一个?”
“李处长,别开玩笑。”
杨厂长脸拉的有点长。
金宝冷冷的暼了眼周德顺,转身出了屋。
有些当记者的,总是端着“不畏强权”
的架子。
陈爱国冷着脸,语气有些咄咄逼人,“李处长,请注意你的态度,你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作风。”
“对待同志,最起码要有个友好的态度吧,李处长。”
方秀宁跟着帮腔。
肖书记他们急眼了。
记者那根笔杆子,有时候真能写出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文章。
“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肖书记赔着笑,打着圆场。
杨厂长也是客客气气的,“我们李处长性格就这样,不是冲你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李大炮直勾勾的眼神给惊住了。
他感觉,再说下去,自己肯定要挨收拾。
李怀德站在一旁,闭口不言,心里冷笑着,“一群孬货,真是把人当成软柿子了。”
李大炮戴上军帽,嘴角勾起,眼神戏谑地看向周德顺他们。
“哼哼,不怕等会下不来台,就跟上。”
说完,向厂里大会堂走去。
“狂妄至极。”
周德顺怒不可遏。
“嚣张跋扈。”
陈爱国恼羞成怒。
“无法无天。”
方秀宁眉头紧蹙。
至于那个王干事,却是默不作声,脸上也看不出来啥意思。
“肖书记,咱们先过去吧。”
李怀德提议,“不管怎么说,偷盗国家财产,是不可容忍的。”
事到如今,人都被李大炮得罪透了,再装孙子也没啥效果。
还不如走一步,看一步。
“几位同志,一起吧。”
肖书记打着招呼,带着杨厂长、李怀德出了办公室。
“今儿这事,必须让他们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