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酒气,左手在胡弦上按了按,拉动了琴弓。
细弱的琴声慢慢响起,沉重的节奏跟着蔓延开来。
《父亲》,前世筷子兄弟那,大街小巷都传过。
“总是向你索取,却不曾说谢谢你;直到长大以后,才懂得你不容易。”
调子拉得比原唱更哑,更像老烟嗓在耳边慢慢说事儿。
本来还在可怜傻柱兄妹、声讨易中海、安慰一大妈、嚼舌头根子的人都慢慢闭上了嘴。
李大炮望着水塘的方向,慢慢唱了起来。
这个世上,几乎所有的父母都是毫无保留地爱自己儿女。
虽然也有一些杂碎,奇葩,但那总归是少数。
何大清那样的,虽然说有些对不起儿女,但总归是尽到了当父亲的责任。
就凭这一点,那老小子还算是个爷们儿。
“每次离开总是,装作轻松的样子;微笑着说回去吧,转身泪湿眼底。”
李大炮跟安凤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,也要当起爸爸的责任。
这一世,他不想再跟前世一样,让孩子的童年不完整。
他要把自己的孩子宠上天,给他所有能给的。
“多想和从前一样,牵你温暖手掌;可是你不在我身旁,托清风捎去安康。”
中院里,本来刚止住眼泪的傻柱兄妹俩,眼泪再次流下,脑子里想的全是何大清。
刘海中那群大老爷们也没了批斗易中海的心思,默默的抽起了烟。
唯独阎解成,眼珠子红,心里对着闫埠贵就是一阵猛啐。
“瞧瞧人家当爹的,再瞧瞧你。
跟自己儿子放高利贷,真踏马的有毛病。
算计,算计,一停不停的算计。
等你老了,看我怎么算计你。”
燕姐想起挂在墙上的爹了,“阿爹,你在那边还好不嘛?
缺啥子就跟幺妹说噻,我跟你烧过来。”
安凤没有看热闹的性质,拔起腿就往跨院跑。
“李大炮,我咬死你啊。”
她也想爸爸了。
“时光时光慢些吧,不要再让你变老了;我愿用我一切,换你岁月长留…”
琴弓拉得越来越用力,二胡声越来越高。
易中海认命了,也醒悟了,他终于明白聋老太当初为啥给他虎狼之药了。
“老婆子,我糙你祖宗啊…”
“我是你的骄傲吗?还在为我而担心吗?你牵挂的孩子啊…长大啦!”
李大炮忘我的演奏着,压根儿没留意背后多了一个身影。
安凤刚闯进跨院,正好瞅见这哭笑不得的一幕。
她还没来得及出惊呼。
“嘭…”
一根擀面杖结结实实敲在了李大炮的后脑勺。
“呃…”
人晕,曲断,现场乱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