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糙…”
杜立秋的冷汗“唰”
地下来了。
这可不是犬吠狼嚎,山君的吼声能把胆儿小的人给吓得括约肌失灵。
“咔哒。”
杜立秋虎了吧唧的拉动枪栓,大气不敢喘一下,两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路西边的老林子。
“踏娘的,有种儿就来。”
他浑身打着哆嗦,嘴里放着狠话,“静儿正好缺个皮坎肩儿。”
“嗷呜…嗷呜…”
一头跟静儿小脸差不多大的虎掌,猛地从老林子漆黑的阴影里撕了出来。
紧接着,一个脑袋跟洗脸盆那样大小,体型壮硕,身长差不多两米半的大虫从里面现出原形。
(我查资料,说三米以上的才叫山君)
“嗷呜…”
它时不时的出低吼,在雪地里慢慢踱步,一米多长、擀面杖粗的虎尾悠闲的甩来甩去。
“踏…踏…踏…”
洁白的雪地上,留下一串清晰的梅花印。
大虫望着远处那冒起的炊烟,冰冷的兽瞳里闪过一丝忌惮。
等了半晌儿,它探出虎掌,朝着杜立秋隐藏的方向靠近。
这地方离屯子里也就5oo来米的距离,虎吼声响起的时候,八爷刚准备馏窝头。
“嗷呜…”
“不好。”
他脸色一变,猛地站起身就跑回里屋,抄起墙角的三八大盖就冲了出去。
“铛铛铛…”
敲锣声紧急响起。
“谁家孩子还在外边儿撒野?赶紧回家。”
胡得禄的嗓门差点喊岔劈。
“咔哒。”
八爷拉动枪栓,也扯起了嗓子,“老娘们儿赶紧带孩子躲屋里,带把的快将火把点上。”
整个屯的老少爷们,在两个主心骨的吆喝声中,一点儿没乱,紧张归紧张,动作却麻利得紧。
“见俺家那个瘪犊子了吗?”
“有没有见立秋?”
“他三婶,看见立秋了没有…”
八爷提着枪往胡得禄家的方向跑,碰到屯里人就问,一张刻满皱纹的老脸有些铁青。
“八爷,立秋呢?”
胡得禄正好跟他迎面撞上,神色着急。
“糙踏娘的,没去找静儿吗?”
“找个基霸,这几天就没见那混小子。”
这话一出,两个6o岁的老人眼珠子瞬间瞪圆了。
“遭了,立秋这小王八羔子肯定出屯了。”
“瘪犊子玩意儿,八成在南边。”
八爷提着枪,踩着毡嘎哒,闷头就往屯外跑。
“这小子,这些天净在路边等着接大炮他们呢!”
“唉…净踏马添麻烦。”
八爷蹲下身,将黑豺的脖套解开,“老伙计,走。”
平常的狗,哪怕是猎犬,只要听到虎吼,立马吓尿,夹着尾巴仓惶逃窜。
黑豺却是两耳竖起,喉咙里出兴奋的“呜呜”
声,张开腿就往屯外蹿。
“老胡,你家黑豺啥时候下狗崽,给我留一只?”
“下个屁,自从白熊被山君给废了,她就没起过秧子。”
“唉,可惜了。”
“行了,别废话了,先找到立秋要紧。”
老哥俩提着枪,腰里别着刺刀,一把老骨头跑得气喘吁吁。
刚才那几句唠嗑,只是为了缓解那股子邪火罢了。
1oo米…8o米…5o米…
大虫离杜立秋越来越近,那华丽如绸缎的皮毛清晰可见。
“近点,再近点。”
杜立秋紧紧咬着腮帮子,甜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他都没有觉。
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收紧,准星死死地对准大虫额头上的王字。
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。
能长到这么大体型,这头大虫至少活了四五年,经历的厮杀早已数不清。
“嗷呜…”
眼看就要落下前进的右掌,它的动作停下了。
像是被什么玩意儿狠狠蜇了一下。
这大虫后腿肌肉猛然绷紧,毫无预兆地一个蹬踏跳跃,“蹭”
地往后暴退了米!
“嗷…”
虎吼如炸雷。
刚一落地,这头大虫的腮毛乍紧,壮硕的虎躯绷紧俯身,露出十几公分的獠牙,朝着杜立秋的位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