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卫处的小食堂,24小时有人值班。
一会儿李怀德要过来,李大炮也没挑地方,直接找了一张队员用餐的长条凳坐下。
“蛇屁股,今儿还有啥?”
他朝着打饭的窗口吆喝了一嗓子。
蛇屁股,真名马大志,今年刚来的新队员。
“处长啊,您老人家怎么来这里啦。”
这小子拿着祖传的菜刀正在切萝卜,听到李大炮吆喝,提着刀就跑过来了。
看那架势,好像要跟人拼命。
李大炮坐着没动,瞅着他手里的刀就乐了,“怎么?要跟我拼命啊?”
“处长,你又跟我开玩笑的啦。”
马大志操着一口粤省普通话,“就是借我八百个胆子,我也不敢的啦?”
李大炮扔给他一根华子,“一会儿管后勤的李怀德要来,你看看还有啥剩菜?”
“剩菜?请副厂长吃饭用剩菜?”
马大志瞪大眼睛。
“别大惊小怪,他有事求我。”
李大炮嘬了口烟,“上点热乎的剩菜就行。”
“哦哦哦,有猪肉炖白菜,萝卜骨头汤,土豆丝。”
马大志把烟别耳朵上,“就这几个。”
保卫处的伙食比轧钢厂那几个食堂的伙食好很多,每天都有肉,大骨汤啥的。
没办法,李大炮要求队员训练强度必须向部队的侦察兵看齐。
每天训练那么狠,如果没有油水,早晚得练废。
“行了,打三个饭盒的量。”
李大炮点点头,“一会儿人…”
“李处长!”
话音未落,李怀德掀开厚棉帘子,胳肢窝下夹着几瓶老汾酒就钻了进来,带进一股寒气。
“来来来,坐这。”
李大炮招招手,冲马大志一扬下巴,“上菜。”
“诶,好。”
李怀德看着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凳,有些意外,“老弟,你这卫生收拾得挺干净啊。”
“都是从部队下来的,这点儿作风不能丢。”
李怀德把酒放下,将身上的雪花随意拍了拍,一屁股坐下。
“今儿,尝尝你们这的伙食。”
正说着呢,马大志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。
三个饭盒,两个茶缸子,一盘花生米。
李怀德看着桌上的大锅饭,有些蛋疼。
“吃…吃这个?”
李大炮用大拇指撬开瓶盖,把茶缸子倒满,“先尝尝再说,味儿还行。”
“李厂长,先尝尝啦,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啦。”
马大志站在旁边,热情招呼着。
菜虽然没吃,但这声“李厂长”
可是叫到他心坎里。
“副的,副的。”
他腆着脸笑道。
“嗐,早晚的事。”
李大炮接了句,朝马大志挥挥手,“来,干了。”
马大志听到这话,差点笑出声。
“嗯?”
李怀德脸色一变,看着倒满酒的茶缸子有点打怵,“干…干了?”
“咕咚…咕咚…”
李大炮端起茶缸子,闷了个点儿掉。
“老弟,你来真的。”
眼下就他俩,他又称呼起了“老弟”
。
李大炮面不改色,夹起一粒花生米叨进嘴里,眼神调侃地看着他。
平日里,李怀德也就二斤的量。
跟那些厂长、主任啥的都是喝慢酒,从来就没喝得这么急。
他皱着眉头,强忍着把酒给干了。
53度的老汾酒后劲大,李怀德脸色有些潮红,“老弟,嗝…”
“吃菜,吃菜。”
李怀德赶忙夹了块萝卜,咀嚼了两口,“嗯?味儿不错。”
李大炮笑而不语,把茶缸子再次倒满,“最近…又愁坏了?”
说起这个,李怀德想起傍晚那通电话。
“老弟,又得麻烦你了。”
他掏出一根华子递给李大炮,然后殷勤得点上。
“今年啥情况你也知道,差点没把我给逼疯了。
一万多张口啊,这还不包括你们保卫处。
三个食堂,每周光猪肉就得造进去一千多斤…”
等他李怀德倒完苦水,现李大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玩味,“老弟,你是…”
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