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突突突突突…”
3-2o机炮出震耳的咆哮,一枚枚小萝卜粗的炮弹“哗哗哗”
地奔跑进供弹轴。
“叮叮…咣咣…”
滚烫的炮弹壳就跟袁大头似的,络绎不绝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老长站在李大炮斜后一米处,虎目圆睁,腮肌支棱。
快消失的炮弹链,伸出半米多长的火舌,支离破碎的靶子,半步不退的坚毅身躯。
这一切,无不说明,李大炮就是相片里的那个杀神。
“你往后捎捎,”
李大炮瞅了眼脚下的炮弹壳,喊声盖过机炮的怒吼:“炮弹壳太多,你别滑倒喽。”
被打断思绪的老长瞅着滚到自己脚下的炮弹壳,抬眼撞上那张充满关切的年轻脸庞,心口狠狠地抽搐着。
第一次见李大炮时,这小子才8岁,满脸倔强、执拗,眼神充满狼性,脸冻的通红,小手都裂开了血口子,抱着个狰狞的西瓜头。
后来被他拎到圣地,入了儿童团。
还没有枪高的年纪,就上了战场。
打小樱花、撵光头、捶老米,血里火里滚到退伍。
这小子也感恩,缴着罐头藏他窗根下,摸着好烟塞他枕头底,犟驴似的塞了整十年!
哪怕他不要,还是照送不误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,一老一少虽没有父子之实,却早已有了父子之情。
如果有可能,老长真想把他保下来,可李大炮这次惹得祸太…
“停下吧。”
老人的嗓子眼有些干,“带老子去你家,喝你的喜酒去。”
李大炮扣动扳机的手松开,机炮声戛然而止。
“怎么了?”
“老子累了,走吧,带我见见你刚过门的小媳妇。”
(从现在开始,那位老人家称呼御龙先生、老人家。
)
老人家跟翔老慢慢走上前,脚底驱拉着满地的弹壳,“老洪,这是结束了?”
翔老没有说话,温和的面容有些疑问。
“不测了,乏了。”
老长用手狠狠干抹了几把脸,“是杀是留,你们看着办吧。”
这话太直接,让老人家跟翔老有些不知道咋回。
“放心吧,这小子不会跑,也跑不了。”
老长眼神平静淡如水,“现在,我要去喝这小子的喜酒,中不?”
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,沉闷。
李大炮拍了拍手,整理了下军装,机炮的后坐力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。
“能给我看看照片吗?”
老人家盯着他那执拗的眼神,朝翔老点点头。
“炮筒子,看看吧。”
翔老将照片递给他。
李大炮接过照片一看,青筋暴起,顿时明白咋回事了。
“系统,你踏马的给老子滚出来。”
他在心里出怒吼,恨不得把它给卸载了。
系统察觉到宿主的心情跟第一次绑定时,几乎没啥区别,差点儿吓尿。
【爷…爷,这是第三个奖励,东大核兵。
】
李大炮差点让系统气笑了。
因为这孙子的背刺,领证当天就被拖了过来,搞得身边的人鸡飞狗跳,没个安稳。
“奖励尼玛啊,就这么个虚名有啥用?
今儿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,老子马上抹脖子信不信?”
【爷,您听我解释,这一切都是为了您以后啊。
想想以后的风雨,想想后世的种种,您就不想当个“雨化田”
?】
“踏马的你让老子当太监?”
【不不不,是类似“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”
的意思。
】
这话很诱人。
权利,几乎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,李大炮也不例外。
“这奖励有没有后遗症?”
【没…没有,送照片的外线人员是我特意挑的。
本来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运转,他会死于两天后的车祸中。
】
“滚犊子,退下吧,再有下次,你懂得。
不自由,毋宁死。
孙贼,记住了,不自由,毋宁死。”
系统想哭,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,差点小命没了。
一旦李大炮自杀,它也会跟着烟消云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