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李大炮在大门口碰到他的时候,差点没认出来。
“老哥,你踏娘的还活着?”
李怀德从小车上下来,身后跟着秘书小郑,“老弟,好久不见啊。”
“李科长,您好。”
李大炮点点头,扔给李怀德一根华子,“有空没?我这有点关于你的事。”
这话一出,李怀德那张笑脸僵住了。
不知咋的,他总感觉李大炮的笑容有点瘆人。
“小郑,你先回。”
他支开秘书。
秘书小郑点点头,转身离去。
“走吧,来我办公室。”
李大炮朝着他抬了抬下巴。
“哦,好,有好茶没?”
这家伙强装镇定。
“有白开水,喝不喝?”
“哈哈…”
李怀德干笑两声,心里更没底了。
办公室里,李大炮还真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。
瞧着李大炮没跟他开玩笑,李怀德有点坐立不安,“老弟,啥事?”
“认不认识李怀仁?”
听到这个名字,堂堂的轧钢厂副厂长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。
李怀仁,他的堂弟。
当初,也不知道李怀德咋弄的,居然能把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扶到保卫科一队长。
后来,李大炮新官上任,这小子被收拾了一顿,调离保卫科,又去了后勤。
王喜赌场那件事,里面的口供就有这家伙。
很难想象,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玩意儿,居然在赌场里借了5ooo块钱的高利贷。
如今,赌场的案子早已定案,李怀仁也被厂里开除。
杨厂长那孙子,趁着李怀德去黑省的这段时间,玩了一把偷家——把李怀仁跟李怀德的关系跟上面提了一嘴。
官场上的刀,不见血,更要命。
本来,李怀德在黑省‘化缘’成功,回来肯定能再往上挪挪。
这下子,来了个功过相抵。
也就是说,忙活了小半年,白费功夫。
只不过,现在的他还被蒙在鼓里。
“老哥,回神。”
李大炮在他面前挥了挥手,“想什么呢?”
被打断思绪的李怀德,脸色有点不自然,“没,可能是坐火车坐的乏…乏了。”
“李怀仁被开除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听到这话,李怀德“蹭”
地站了起来,“开除了?”
“怎么?你一点信儿没听着?”
李大炮盯着他。
“谁踏妈告诉我啊!”
李怀德脱口而出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呵,”
李大炮鼻腔里哼出一声,“在那边,连个电话都摸不着?”
“嗐!
提起来就踏妈憋气!”
李怀德一巴掌拍在桌上,火气“腾”
地上来了。
今年公私合营全面实行,轧钢厂也要加快扩建度。
但轧钢厂的机器老旧、量少,根本就满足不了接下来的生产需求。
钢铁,作为重中之重,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年代,需要的量那可是海了去了。
现在的黑吉辽,那可是全国工业的龙头。
要不,他李怀德能巴巴地跑这一趟?
哪曾想,去的时候好好的,结果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