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有鲁智深裸衣倒拔垂杨柳,今天李大炮光膀子硬薅钢齿轮。
如果说刚才撬防护盖板是小菜,那现在往外薅齿轮那就是大席了。
时间不等人。
李大炮两只手如同铁钳,稳稳‘咬住’轧口两侧的传动齿轮,左脚撑地,右脚蹬住机座,腰腹悍然力。
“给老子…起…啊…”
伴随着大吼声,李大炮青筋暴起,身躯慢慢涨得通红。
比刚才撬钢板还要大的力气源源不断地涌现,传动轴承与基座交接处的铁屑慢慢分离。
“吱…嘎…”
“动了,炮哥。”
迷龙拿着手电筒照着,嘴里激动地大喊,“加把劲,再加把劲…”
“过瘾,过瘾啊。”
李大炮此刻感觉浑身酣畅淋漓,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,“给老子…出来…”
双眼充血,汗珠子不断滴落,整个上半身:那条由刀疤、弹孔组成的狰狞巨龙随着肌肉涌动,活像从身体爬出来一般。
“嘎…嘎…嘎…”
“炮哥,使劲,使劲啊,出来了,快出来了。”
迷龙跟个孩子似的,在那兴奋地大喊大叫。
眼下,情绪都到了这地步,万一薅不出来,那“淬体丹”
可真是吃了个寂寞,日复一日的身体锻炼可就白废功夫。
“嘎嘣…”
伴随着沉重又刺耳的声音传出,机座内部开始传出一连串金属断裂的脆响。
“杨卫国,老子…糙你…大爷啊。”
伴随着李大炮的怒吼声,整组轧辊轴承,愣是被他从锈死的基座里给薅了出来。
“炮哥,出来了,出来了。”
迷龙嗓子眼都快喊哑了,“千斤顶,用千斤顶开轧口就行了。”
“铛…”
李大炮想也没想,将薅断的那根差不多百斤重的断裂轴承远远甩到一边。
“千斤顶呢?”
“给,这呢,这呢…”
迷龙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跟家里压井很像的铁疙瘩,“就是这玩意儿。”
“给我。”
李大炮接过千斤顶,将它塞进变形的轧口。
“吱…吱…”
随着千斤顶手柄被疯狂压动,锈蚀的轧口在“嘭嘭”
闷响中缓缓张开。
“快,小心点,把人弄出来。”
迷龙看着中年汉子那血肉模糊的肩膀,面不改色地双手抄起他的腰腿,慢慢地把人抱了出来。
“炮哥,别压了,人出来了。”
“跟我来,”
李大炮丢下手柄,扭头跑向车间门口,“医生,医生…”
此时,整个车间的员工,连同赶来的杨厂长跟车间主任段友德等人都被拦在外边。
面对杨厂长的大雷霆,辛有志就说了一句话,“除了我们科长命令,谁也甭想进去。”
这话一出,杨厂长当场气得吹胡子瞪眼,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
他知道,如果自己敢硬闯,辛有志他们一定会上手削他。
但为了在众人面前体现自己的威严,他那张嘴还是“叭叭”
个不停。
“你们保卫科到底想干什么?如果因为你们的阻碍,导致人没了,你们担得起责任吗?
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。
你们的任务是看门,不是钻车间,懂?
万一再把机器给损坏了,李大炮赔的起吗?”
弱者的狂吠,毫无意义。
看着这个被李大炮收拾了好几次的轧钢厂厂长,辛有志几人压根没动火,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。
“你们…”
“铛…”
恰在此时,那根被李大炮丢出来的断裂轴承重重地砸在车间大门上。
一群人都傻眼了——这玩意儿百斤重,寻常汉子搬着都费劲,却被人给扔这么远,
“我糙,这是谁扔的,吃化肥长大的吧?”
“还有谁,肯定是李大炮啊。”
“你们看断裂口,到底是咋弄断的…”
杨厂长那张“叭叭”
嘴被巨大的响动吓得立马‘闭肛’,两眼直地盯着慢慢滚过来的轴承。
往日里,被李大炮收拾得场面一幕幕浮上心头。
“这…这这…”
他腿肚子打着哆嗦,紧接着,便是恼羞成怒,“这是要干什么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