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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想带你去见殿下的，现在看来，你没那运气了。”铁羽意味深长地看了柳芸一眼，“不过，迟早会见的。”
这话里有话，柳芸心里一紧，还想问些什么，铁羽却已经转身离开，背影挺拔如松，步伐坚定。
“阿娘！”
四娘清脆的声音传来，打断了柳芸的思绪。小姑娘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，手中攥着抄好的书单，开心地朝她挥手，阳光透过回廊的花窗，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柳芸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，快步走过去接过书单。四娘的字迹工整清秀，每一笔都写得认真。
佟院长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，手里提着浆糊桶，笑容可掬：“柳夫人骑术怎样？”
“马术不行，倒是箭术还可以。”柳芸带着四娘往外走，脚步轻快，“若是需要箭术教习，记得通知我。”
“将军来芳园是为何？”临走前，柳芸突然回头问道。
“卖马。”佟院长答得干脆，眼中表现出深意。
母女俩离开后，佟院长站在原地若有所思。能让铁羽吃瘪还全身而退的，在这京城可不多见。这位柳夫人，怕是不简单。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，轻轻摇了摇头。
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，柳芸带着四娘从东市书铺买完书回来。书局里的墨香还萦绕在鼻尖，四娘抱着新买的书，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。
路过泰和坊时，私塾刚好放学。孩子们背着书箱，叽叽喳喳地往家走，整条街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。街边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，茶馆里传来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。
突然，柳芸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那人穿着一身青色直裰，正在指挥着随从搬运行李。
“阿娘？”四娘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的母亲。
柳芸站在李家门前，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时光荏苒，三年过去，李琦的眉眼依旧清俊，只是多了几分官场历练后的沉稳。
李琦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，喉结滚动，仿佛看到了鬼魅。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，疼得龇牙咧嘴，却仍不敢相信眼前所见。
京城初夏的风带着槐花香气轻轻拂过，柳芸的裙摆微微荡漾，她神色平静地与李琦对视，目光中看不出半分波澜。
“柳娘子？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，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。
李老夫人站在门槛处，目光在儿子和柳芸之间来回打量。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褙子，发间簪着一支白玉簪，端庄优雅。
四娘乖巧地站在柳芸身边，好奇地看着这对母子。她今年已经七岁，穿着淡粉色的襦裙，头上梳着两个可爱的双丫髻。
“老夫人安好。”柳芸微微欠身，嘴角挂着得体的笑意，举止间透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气度。
李琦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，他下意识地又掐了自己一把，这回更用力了。疼痛让他确信这不是梦境，可眼前的场景却比梦还要荒诞。
“琦儿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李老夫人皱眉看着儿子失态的模样，“怎么见了柳娘子就像见了鬼似的？”
柳芸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四娘，“快叫李叔叔。”
“李叔叔好。”四娘甜甜地行了一礼，声音清脆悦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