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快地穿过庭院。
韩宇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，连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都不见了。他低着头，任由柳芸拉着往前走。
“怎么了？”柳芸停下脚步，侧头看他。她注意到丈夫的眼角有些发红。
“老师他......”韩宇欲言又止，喉结滚动了几下，“娘子，你闻到了吗？那屋里的味道......”
柳芸点点头，眉头微蹙。即便是浓郁的药香和熏香，也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。她早就察觉到了少阳润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“他的腿......”韩宇声音哽咽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“伤口感染很严重。”柳芸轻声说，目光落在远处的花圃上，“以现在的医术，很难......”
话未说完，韩宇突然一声大叫，把她吓了一跳。几只在树上栖息的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。
“你发什么疯！”柳芸恼火地给了他肩膀一拳，四下张望着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
韩宇却一把将她拉到旁边的巷子里，眼睛发亮：“娘子，我明白了！我知道为什么老师不让我去看他了！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激动。
“说。”柳芸靠在斑驳的墙壁上，看着自家相公突然兴奋起来的样子。
“一定是被文巩府的人发现了！”韩宇压低声音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“老师是在保护我们！所以才一直赶我走！”
柳芸看着他那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：“你现在才发现？”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，“迟钝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韩宇一愣，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。
“你没觉得这几天进出太顺利了吗？”柳芸扯了扯他的衣袖，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，“上次不过是打翻了一碗粥，那两个仆人就被拖下去了。现在让咱们这样的陌生人接近老师，连个盘问都没有？”
韩宇张大了嘴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他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，确实处处透着蹊跷。那些平日里严防死守的侍卫，仿佛突然瞎了眼似的，对他们的行踪视而不见。
“那...那是谁在放水？”韩宇压低声音，眼中闪过一丝不安。
“还能有谁？”柳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。
“丌官默？”韩宇的声音更低了，“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柳芸没有回答，只是在路过糖葫芦摊时买了八串。
街上行人渐多，熙熙攘攘的声音中，她听见韩宇轻声说：“娘子，我总觉得不安。”
“嗯。”柳芸递给他一串糖葫芦，“吃完再想。”
而此刻的栖凤院内，丌官默正站在少阳润的床前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：“老师今天气色不错。”
少阳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床边的药碗还冒着热气，散发出浓郁的药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