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柳芸挑眉，又扒拉了一口饭，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。
“娘子！”韩宇突然喊道，声音里满是担忧。
柳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小道士将两人带到一间静室前便退下了。推开门，室内檀香袅袅，正中设有法坛，一位身着八卦服、头戴莲花玉冠的道长正背对门口盘坐。
柳临和柳芸对视一眼，前者先行一步，恭敬行礼。
那道长看上去颇有年岁，一双鹰眼锐利，神情严肃。他先打量了柳芸一番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，才将目光落在柳临身上，示意两人到内室就坐。
柳临显然对道家礼仪颇为熟稔，盘腿坐得端正，还不忘小声提醒柳芸该如何避免失礼。柳芸却像没听见似的，随意地坐在蒲团上，目光淡淡地打量着室内的陈设。
“今晨起卦，”道长开口道，声音浑厚有力，“卦象显示今日将有两位同脉一支，相见不相识的贵人到访。不想二位已是旧识？”
柳芸不语，柳临答道：“道长法眼如炬。我与柳姑娘虽已相见，却还是不认识。还望道长指点，如何才能唤起她的记忆。”
道长又看向柳芸，她大方迎上他的目光，嘴角微扬。这一笑，分明带着几分挑衅之意，仿佛在说：你能奈我何？
道长眉头一皱，决定先试探她的底细。
“贫道有一秘术，”他对柳临点头道，“可破除虚妄，窥见前世今生。既然两位还是不认识，不如让贫道施法一试，或可唤醒些许记忆。”
“那就有劳道长了！”柳临激动地一揖到地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柳芸面无表情地看着道长从怀中取出符纸，绕着她转圈念咒。檀香的味道越来越浓，室内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。
六圈过后，道长猛地停在她面前，手中符纸脱手而出，无火自燃。
灰烬落在柳芸脚边时，道长一声厉喝：“现！”
一面铜镜突然出现在柳芸面前，镜面泛着幽幽的光芒。
她倒是真有几分期待，毕竟没人比她更想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。可惜，镜中只映出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，除此之外，什么都没有。
“这...这怎么可能？”道长难以置信地喃喃道，“从未有人能抵挡此镜之力。”
“此物当真能照见前世？”柳芸好奇问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这种法术咱们凡人哪能质疑？”柳临忙道，生怕柳芸得罪了道长，“还不快向道长赔礼！”见柳芸不为所动，又低声补充，“听话，一会儿进了铜城给你买金簪。”
柳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她又瞥向表情崩溃的道长，敷衍道：“一时失言，还望道长见谅。”
道长摇头不语，只是怔怔地盯着铜镜，似在思索哪个环节出了差错。这是他行法多年来，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况。
静室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，檀香缭绕间，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落，将地面映出斑驳的光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