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赵氏端着茶壶进来,殷大嫂连忙起身帮忙。她注意到赵氏虽是仆妇,但举止从容,一点也不像寻常农家女。
“夫人说让我好生伺候几位。”赵氏笑着说,“老爷今日去沈家庄办事,晚些才回。”
趁着柳芸带赵氏去准备新茶的空档,殷大哥夫妻俩赶紧凑到小姑身边。
“阿欢,”殷大哥压低声音,眉头紧锁,“你在这过得怎么样?那些传言...”
殷大嫂则紧张地拉着小姑子的手,手心里全是汗:“村长对你好不好?没有苛待你吧?我听说...”
“兄长,嫂子。”殷欢无奈地笑了笑,轻轻推开两人,“师父待我极好,村里人也都很友善。比在家里强多了。”
这话一出,正在打量屋内摆设的殷老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他转过身,胡须微微颤动:“胡说!这穷乡僻壤,民风粗鄙,你一个姑娘家...”
“爹!”殷欢急忙打断父亲的话,“你别听那些谣言。师父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她想起这些日子的见闻。师父不仅教她读书写字,还带她去看作坊,教她算账。那些在家时想都不敢想的事,在这里都成了可能。
话音未落,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柳芸端着茶盘进来,面带笑容:“路途遥远,三位不如留宿一晚。明日可以好好看看村里。”
她朝殷欢使了个眼色,示意不必着急。
殷欢心头一暖,知道师父是在告诉她,不用担心家人的事。这些日子,师父总是能看出她的忧虑。
“明早你可以带家人去看看作坊。”柳芸温声说道,“正好让他们也瞧瞧你这段时间学到了什么。”
殷欢眼前一亮,连忙应下。她知道,只要家人看到作坊的规模,一定会改变想法。
夜幕降临时,韩宇从沈家庄回来。得知是殷欢的家人来访,夫妻二人亲自作陪,摆了一桌丰盛晚宴。
菜香四溢中,殷老爷打量着这位柳村长的夫君。韩宇虽是一身布衣,但举止间透着书卷气。当他得知韩宇竟是今年新科举人时,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变。
“原来是韩举人。”殷老爷连声道,“失敬失敬。”
回到客房,殷老爷拉着女儿就问:“你怎么不早说你师公是举人老爷?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!”
殷欢愣了愣。在她心里,师公之所以重要,不过是因为他是师父的夫君罢了。师公虽然中了举,却从不以此自居,依旧和村里人称兄道弟。
夜深人静,姑嫂二人挤在一张床上说着悄悄话。
“真的让村里女人都去做工?”殷大嫂难以置信地问道,“那些男人不说闲话吗?”
殷欢点点头,眼中闪着光:“师父说,一个人的价值不在性别,而在能力。只要肯努力,女人一样能创造价值。”
她掰着指头数:“现在作坊里有绣娘十几个,纺织的妇人更多。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银钱,比种地强多了。”
殷大嫂若有所思。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那个执意要开茶铺的倔强女人。可惜,在重男轻女的风气下,茶铺最终还是倒闭了。
“嫂子,”殷欢握住她的手,“师父说得对,女人也该有自己的活计,时候不早了,咱们早些歇息吧。”殷欢强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