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阴霾。
她站在院子里,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,心中思绪万千。蓝鸿的伤势、太子的威胁、桂院的重建,每一件事都像是压在心头的大石。
“娘子”韩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在想什么?”
柳芸回过头,看到韩宇担忧的眼神,勉强露出一个笑容: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雪下得真大。”
韩宇点点头,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今天的事。柳芸静静地听着。
夜深了,孩子们都睡下了。柳芸坐在堂屋里,借着烛光翻看账本。她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,必须未雨绸缪。
少阳润推着滑轮车过来,递给她一杯热茶:“别太累了,早点休息。”
柳芸接过茶杯,感受着温暖从掌心蔓延。
曲明澜站在桂院外,望着那面坍塌的院墙,心中五味杂陈。白日里的血腥场面又浮现在眼前,曲明澜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定了定神,他终于下定决心叩响了院门。扣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像是敲在人心上一般。
出乎意料的是,门嗖一声就开了。
阿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门后,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。曲明澜微微颔首,示意自己并无恶意。阿山这才侧身让开,带着他穿过院中小径。
一路走来,曲明澜不禁暗自感叹这座小院的精心布置。石板路面平整光滑,两旁种着矮灌木,既不会挡路,又能在夜间反射月光。廊下设有扶手,门槛都被磨平,处处都为残疾人的起居考虑周到。比起太子府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,这里更多了几分人情味。
穿过回廊,一盏孤灯在室内摇曳。少阳润坐在滑轮车上,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。
“先生。”曲明澜向他深深一揖,目光落在少阳润略显苍白的面容上。
少阳润面色冷峻,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滑轮车扶手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“先生恕罪,蓝鸿大人确实做得过火了些。”曲明澜语气诚恳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“但他也是为了朝廷大计,一时情急。”
少阳润冷哼一声,转头望向窗外。
“当年太子殿下救了蓝鸿大人一命,他才会如此忠心耿耿,为社稷操劳。”曲明澜继续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。
提到往事,少阳润的神色稍稍缓和。他停下了敲击扶手的动作,目光闪烁不定。
曲明澜见状,继续道:“先生若不回京,恐怕...”他欲言又止,目光扫过窗外的村庄。
“这村里二百多口人,宁家的护卫,还有韩宇一家...”曲明澜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几分无奈。
话未说完,意思却已明了。
见少阳润仍是不为所动,曲明澜叹了口气,从怀中取出一封信,双手呈上。信封上“师父亲启”四个字笔力遒劲,显然出自名家之手。
“若先生还有顾虑,不妨看看这封信。夜深了,小人告退。”说完,他深深一拜,转身离去。脚步声渐渐远去,最后消失在夜色中。
少阳润盯着那封信,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。他本想将信扔开,手却迟迟未动。案上的烛火跳动着,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显得格外孤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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