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想到明天要去收租,几个孩子对视一眼,赶紧收拾碗筷去准备了。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平静,只有地上残留的几片瓷器碎片,还在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。
柳芸回到房间,轻轻掩上门。烛光在她手中摇曳,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她缓步走到桌前,小心翼翼地展开另一封期待已久的信。
信纸上“问娘子好”四个俏皮的字映入眼帘,让她疲惫的心情顿时轻快起来。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几个字,仿佛能感受到写信人的温度。
【娘子,我与阿珑已到景天府,娘子看到信时怕是已进考场,望娘子为我祈福。】
她的目光在这行字上停留许久,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心里。随后继续往下读去,后面尽是些家常话,问这个好那个好,絮絮叨叨填满整张信纸。
柳芸忍不住皱眉,这人定是在凑字数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的边缘,心中暗自腹诽。
直到最后一句【吾妻,吾甚念你】,她才觉得这封信有了点价值。这几个字写得格外认真,笔画间透着几分温柔。
“嘶——”一股酸意涌上来,她赶紧端起蜂蜜乌梅饮灌了一口。热气氤氲中,她的眼角微微发红。
夜色渐深,院中灯笼随风轻摇,远处传来山风的呢喃。树影婆娑,星光零碎地洒在庭院里,为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。
“殷欢!加课时刻到!”柳芸站起身,朝后院喊道。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殷欢慌忙应声,一边系着练功服一边小跑着跟上。月光下,她的身影显得格外轻盈。
练功归来,赵氏早已备好热水。水汽袅袅升起,在烛光下形成一片朦胧。师徒二人各自冲洗,便回房歇息。
柳芸躺在床上,想着明日该如何应对村民们的不满。村里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,今年的收成尚可,但朝廷加税,恐怕会有不少人闹事。她翻来覆去,却实在太累,很快便睡着了。
次日一早,她醒来时殷欢已经挑完了水,几个孩子正在往马车上装东西。晨光熹微,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映着朝阳,显得格外温馨。
箩筐、算盘、秤具,一样不落。二郎的书箱里装着文房四宝,也被稳妥地放在车上。马车轱辘被擦得锃亮,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。
简单用过早饭,一行人便出发了。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几分凉意,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殷欢赶着马车载着二郎三郎和四娘,大郎独自驾着牛车。柳芸不放心,便陪他同坐到村口。她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马车,生怕出什么意外。
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,柳芸这才转身处理正事。她的脚步沉重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。
她将征税文书贴在告示栏上,很快就引来了村民们的围观。人群渐渐聚集,低声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村长,这是粮食税单?”有人问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。
柳芸点头,看着村民们脸上渐渐浮现出愤怒的神色,连忙开口:“且听我说!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她故作愤慨道:“都怪里正瞒得太紧,害得我昨夜才知此事。若早知朝廷要加税,也好让大家早做准备。”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,仿佛也是受害者之一。
此话一出,村民们的怒火立刻转向了里正。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咒骂声,有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