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解释,同时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。
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片刻后,一对中年夫妇探出了脑袋。女人手里还握着一根晾衣竿,男人则拿着一把生锈的镰刀,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宵小之徒。
柳芸重新点燃火把,让他们看清自己的样子。她故意露出疲惫而无助的表情:“我走了一整天的路,实在是太累了。我来找我表姐霜娘,请问你们认识她吗?”
夫妇二人对视一眼,女人用方言对丈夫说道:“霜娘不是说她家人都没了吗?”
虽然听得吃力,但柳芸还是抓住了关键信息,立即装出惊喜的样子:“太好了,看样子你们和我表姐挺熟!我们失散多年,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在这里......”
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,配合着楚楚可怜的眼神,让夫妇俩的戒备逐渐放松。男人犹豫片刻,最终决定带她去霜娘家。
一路上,柳芸不停道谢,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。她时不时揉着肚子,配合着不时响起的饥饿声,让男人彻底放下戒心。
“霜娘是个可怜人。”男人叹了口气,“来村里快两年了,从没见过她的亲人来找过她。”
柳芸心中一动:“她......过得还好吗?”
“还成吧,就是......”男人欲言又止,摇了摇头,“你待会儿见了她就知道了。”
来到一间光秃秃的茅屋前,四周黑漆漆的,只有月光投下斑驳的影子。男人用力拍门:“霜娘!之前那位姑娘来找你了,说是你的表亲!”
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,昏暗的光线中露出一张令人震惊的脸——一半娇媚动人,一半疤痕狰狞,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被强行拼接在一起。
“来了!”
那熟悉的声线让柳芸心头一震,仿佛在哪里听过。她努力回想着,却总觉得记忆中蒙着一层薄纱,怎么也看不真切。
等男人离开后,那女子突然跪地,颤声道:“恩人!”
这一声唤醒了柳芸的记忆:“殷欢?”
“是霜娘,也是殷欢。”女子凄然一笑,“在这里,我只是个普通的寡妇霜娘。”
进到屋内,柳芸打量着这个约摸一丈多宽、两丈来长的简陋房间。一张土炕上铺着粗布床单,看得出经常洗涤但依然泛黄;一个破旧衣柜倚在墙角,门都歪了;一张方桌上摆着几个缺了口的碗,两条板凳一高一低;角落里是简单的厨具和一个空米缸,墙上挂着几串晒干的辣椒。
她从包袱里取出干粮,递了一半给殷欢。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咀嚼着,柳芸心中五味杂陈。
记忆中那个在龙泉岭上容光焕发的女子,穿着锦缎华服,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。而如今,却只剩下这般落魄的模样。
“这两年,你是怎么过来的?”柳芸轻声问道。
殷欢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干粮往嘴里送,仿佛要将这难得的美味永远记住。她时不时用手遮掩着那半边伤疤,眼中闪过自卑。
柳芸注意到屋内角落里有一个精致的木盒,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。她刚要开口询问,殷欢却突然站起身,警惕地将木盒藏到了床底下。
“你......你是为这个来的吗?”殷欢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柳芸摇摇头:“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