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韩超不会算账,钱都由韩宇替他保管。
又过了几日,深夜只见韩超一人回来,他告诉韩宇李七回城里给韩宇请大夫,天一亮就回来。
听罢,韩宇心里冷笑,未作声。
天还未亮,韩宇从躺热的砖缝下摸出韩超干活得了的钱,叫醒韩超出了道观,找附近农户买了辆牛车便上路了。
牛车晃悠着驶过荒原,两日过去,李七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天际。
韩超心中如乱麻,几度想折返,却被韩宇一记冷眼瞪了回来。韩宇瞥了眼韩超,说道:“小子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”
韩超低着头,不敢与三伯对视。
韩宇眼中闪过一丝精明,“叔跟你实话实说,身上还剩点铜钱,但远不够三人花销。你我二人,也只能勉强度日。”
韩超心里不是滋味,小声嘀咕:“李叔身无分文,这般寒冷,他如何回乡?”
“你怎知他囊中羞涩?”韩宇反问,眼中带着几分不屑。
韩超一愣,“难道他还有余钱?”
韩宇嗤笑一声,“瞧你那双眼,还是太嫩。这年头,谁出门不预留几文应急?你没瞧见他那鞋子,捆得那般结实?定是藏了些许银两在里头。”
韩超皱眉,“那他为何还说自己身无分文?”
韩宇一脸了然,“不想与咱们分罢了。”
见韩超还欲再问,韩宇不耐烦地挥挥手。“今晚在驿馆外歇息,明日再想法子赚钱回乡。”
韩超偷瞄三伯怀中,“叔不是还有些许铜钱?”
韩宇一个暴栗敲在韩超脑门,“全用光了,你想一路讨饭不成?”
韩超捂着脑袋,不敢再多言。这一路走来,他对三伯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。
村里人都说三伯是个混账,可在他眼中,三伯观察入微,胆识过人。不仅敢与敌军周旋,竟能在广袤草原中认清路向。
但抛下李七独自逃命这事,确实有些不齿。
少年人心中刚起波澜,就对上韩宇的白眼。那眼神仿佛在说,咱俩如今都是一丘之貉。
韩超心中暗叹:我也变得不堪了吗?
所谓驿馆外歇息,实则是韩宇打着算命的幌子,混进驿馆正厅。
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过往商客,不仅骗得一顿酒肉,甚至说服店家让他们在堂内铺床歇息。
韩宇心知肚明,北地寒冷,若真睡在外头,明日他俩怕是要冻成冰棍。
韩超全程站在韩宇身后,扮演他所说的小道童。一米八的少年懵了懵,心想:我真的很小吗?
韩超目睹韩宇如何胡诌八扯,哦不,是替人算命。
不得不说,三婶教导有方,即便落魄至此,他叔仍不忘整理仪容。
也正因如此,韩宇自称云游道长时,竟真有人信以为真。
更让韩超大跌眼镜的是,他叔居然真懂些许命理。
一位老者急切问道:“道长莫非觉得不对?”此行北上玄月关外
